“你别担心,蘅姐儿,我会处理好的。”何致硬生生地拽走了罗氏。
但是两天过后,卫蘅不能生养的消息就传遍了杭州城,罗氏命何致以“无出”为由休妻,但是卫蘅的娘家势力大当然不能休,罗氏和何致显得就像一对儿苦主一般。
更有甚者,这一日魏雅欣还亲自到了曲苑。
魏雅欣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肚子,养得珠圆玉润的,一看日子就过得十分舒畅。
“三姑娘,还记得我吗?”魏雅欣笑看着卫蘅。
卫蘅怎么忘得掉魏雅欣。
“说起来,何家真得感激我,如果不是我,几年前三姑娘这只金凤凰怎么会落到何家,如今如果不是我,何家就该断子绝孙了。何致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魏雅欣笑得十分畅快。
“你虽然命好,还不是一直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托三姑娘的福,如今我沦落如此,但是三姑娘你,也别想好过。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可惜了三姑娘的好名声。卫家出了个被休弃的姑娘,也不知道你们家老太太还不会不顾着你?”
“此外,何家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三姑娘的洞房之夜可是没见喜帕落红的。”魏雅欣继续道:“单是这一点,就够让何家休妻了,咱们不过是顾念着亲情,如果三姑娘肯自请下堂,这一条我们可以保证不外传。”
“当然,三姑娘可以说这是假的,但是只要有一丝儿的消息传出去,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楚,你说是不是?卫家的二老爷虽然官运亨通,可是出了你这么个不贞不孝的女儿,他的官只怕也做到头了。”
魏雅欣洋洋得意,罗氏幸灾乐祸,何致龟缩不出,卫蘅是真觉得自己太心慈手软了。
卫蘅看着罗氏冷笑道:“欣小姐的肚子才显怀,舅母这样急着上门逼我做什么,等孩子到了七、八个月,你再登门也不迟,小心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是拖延时间么,我并不怕。三姑娘只需记得,何家我不是非进来不可,但是你的名声可毁不得。”魏雅欣拂袖而去。
念珠儿义愤填膺地看着卫蘅道:“姑娘还要姑息他们到什么时候?!真要被他们逼上绝路才甘心吗?”
卫蘅看着念珠儿道:“你不要发脾气啊。我这不是正想法子吗?谁说要姑息他们了,罗氏和魏雅欣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只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总得想个妥帖的法子,叫这些人再也蹦跶不起来。”
念珠儿虽然相信卫蘅是动了真怒,可就怕她到时候万一又心软,所以背着卫蘅使唤了丫头去寻木鱼儿。
如今海上经过陆湛的整顿,匪患已经少了许多,木鱼儿连夜从松江府乘海船回了上京城。
至于陆湛,此刻已经没在松江府做官,永和帝另拣了他人赴松江任职。
木鱼儿跪在卫峻的面前,将卫蘅在木老太太跟前被何家的人逼着点头嫁给何致的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他们听。
“奴婢若是虚造一个字,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木鱼儿给卫峻磕头道:“三姑娘到现在都不肯把她自己的事情告诉老爷,是奴婢私自决定进京告诉老爷的,只求老爷快帮帮三姑娘吧。”木鱼儿的眼泪急滚如珠。
木鱼儿这次进京,谁也没敢找,是躲在卫家的门口,早晨看到卫峻的马车出门去上朝,才跑到卫峻的马车面前去的。她不敢把卫蘅的事情告诉老太太,也不愿意告诉何氏,又不能让事情外传,就只能出此下策。
“你做得很好。”卫峻的声音都有些哽噎,他虽然料到了卫蘅的生活可能没她信纸上说的那样满意,但是也绝对没料到何家敢如此对他的珠珠儿。
“你先去香楠胡同的宅子住几日,珠珠儿的事情,自有我这个父亲给她做主。”卫峻毕竟是宦海沉浮了几十年的人了,虽然一时压不住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当日卫峻就上了折子乞假,老太太那里绝对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而何氏在香楠胡同听了木鱼儿的陈述后,当时就险些就撞上桌角了。
“老爷,我不知道,我当时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她舅舅从小就那样疼珠珠儿,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何氏说到最后,已经凄然无声,“我可怜的珠珠儿啊,我……”何氏怒捶着自己的胸口,“老爷,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卫峻看着何氏,伤在卫蘅的身上,最痛的还是他们做父母的,他就是有再大的怒气,此刻也不能往何氏身上撒,何氏本来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你别担心,蘅姐儿,我会处理好的。”何致硬生生地拽走了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