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卫蘅睁着眼睛,忍不住自嘲地想,她这辈子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两次洞房花烛夜都过得这样凄惨。算起来,上辈子那一次的洞房花烛还算是过得正常的。
此时,卫蘅也不由怀疑,或许根本就不是陆湛想娶她,她真是盲目乐观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早就物是人非,陆湛前面已经有了一任妻子,还有两个嫡子,官场又春风得意,心底哪里还会有旧日情怀。
卫蘅在大床上滚了几圈,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其实这些年她已经甚少流泪,只有去年再见父母和回京时才大哭了几场。卫蘅一直都知道,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可是在五月温暖的夜里,只要一想到陆湛,卫蘅鼻头就会酸,眼泪像不值钱似地洇湿了软枕。
早晨卫蘅睁开眼坐起来,想了想老太太教她的话,嫁进来就得心宽才能过好日子。
念珠儿和木鱼儿,还有檀香儿都走了进来伺候卫蘅起床,三个人脸色都不好,想来昨天晚上她们也没怎么睡着。
念珠儿替卫蘅梳头的时候,檀香儿就道:“姑娘。”
木鱼儿道:“该改口啦,你以为这儿还是何家呢?”
何家的规矩轻,齐国公府可不一样,檀香儿吐了吐舌头,重新开口道:“少奶奶,今天早晨奴婢起来去厨房烧水的时候,都打听清楚了,那位谢妈妈是前头少奶奶的人。”
谢妈妈的地位也是尴尬,前头的少奶奶去了,她自己又不想回杨家,但是两位小少爷的屋里有奶娘,她又插不进去,谁都知道伺候小少爷的活儿轻松又有前途。至于在卫蘅这儿,她身份就更是尴尬了,偏偏楚夫人却把她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