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笑道:“曦哥儿只咬亲近的人,他和三郎媳妇倒是亲近,要是不说还以为是亲生的呢。”
老夫人闻言,凝了凝神,脸上挂着笑,但是没有接话,只深深地看了卫蘅一眼。
卫蘅怎么会听不明白陈氏的意思,她倒是不怕养陆曦的。上辈子卫蘅多年的希望就是生个孩子,可是等孩子出世,她的身体却又垮了,所以这一直是她的遗憾。
陆曦玉雪可人,又是陆湛的孩子,在卫蘅心里就格外有一种亲近。看着陆曦的时候,卫蘅也难免会想,如果当初她顶住了压力没有嫁给何致,也不知道她此时会不会也生下了孩子,像陆曦一般可爱。
只是造化弄人,一切皆有缘法。说到底,当初错的人还是她自己。
晚上,好容易陆湛回府回得早了一些,给老夫人问了安之后,却依然没有回兰藻院。
卫蘅重新拿出了装着印信的小匣子,领了木鱼儿去前院。
陆湛的外书房叫“和气堂”,匾曰:一堂和气。卫蘅瞧着那匾联,再想起陆湛的那张脸,也难怪他的书斋要取名“和气”了,完全是时时自省。
陆湛在东间见客,小厮引泉请了卫蘅在西间稍坐,卫蘅从日落等到华灯初上,再等到月上中天,才得以见到陆湛。
倒也不是陆湛故意为难她,卫蘅在西间无事,细细听着动静儿,陆湛一个晚上就见了五、六拨人,听进来的引泉说,东厢都还有来客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