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银票~~”芙洛很顺口的说出。
龙轩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仿佛没预料到芙洛这么简单的就接受了自己的放手,旋而又扯出一丝讽刺的笑容,似在讽刺自己对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还存在幻想。
“朕能赐你一套衣服,你就该感谢朕了。”
说罢就兀自放下了马车的帘子,两辆马车绝尘而去。芙洛在原地等了半晌,也不见他们回来,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芙洛原本应该用雀跃,大跳,高呼三声“万岁”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自由,可是却又仿佛有千金重的石头束缚了自己的心,很难雀跃。
从中午坐到黄昏,再到繁星满天,还是不见他们回来,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芙洛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呆呆的坐在那里享受自己的自由。
直到雨点打在芙洛单薄的肩上,她才想起自己的困境来。
能找到的唯一的避雨处也不过是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初时还可以避雨,后来跟在露天淋雨也没什么区别了,就当冲了回淋浴吧。
就着雨水喝了几口,算是解渴。蹲在树下的芙洛分不清脸上的水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是特别,特别,特别的想念妈妈。(绝对不是明月,绝对不是)如果能够回到现代,无论放弃什么,牺牲什么,芙洛都愿意。
想想穿越女中自己算是最窝囊的。居然不是自己逃出魔掌的,而是被身无分文的赶出来,想想就觉得应该挖个地洞钻进去。今后如果有穿越女大集会,自己肯定是没脸参加的。
居然是被龙轩帝赶出去的,想到这里,不冷都想发抖。
渴的时候喝山泉,饿的时候想饼充饥,芙洛跋涉了一天一夜后总算找到了一个村子。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支持她不倒下的最大功臣。
最大的功臣应该是芙洛手里的那个杂草捆成的粗糙到看不出来是人形的草人。另一只手拿了一支木棍,不停的戳,戳你个小人头,戳你个小人脚~~
除了这个方法,芙洛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对付龙轩。重新回到他身边是不可能了,一个是不愿意,一个是没那个脸。所以只能这样对付这个毕生最大的仇人了,虽然很幼稚,但在这个时候,却非常有用,芙洛的心渐渐平静,强行支撑着身体。
芙洛敲响一扇柴扉,看到开门那个面容慈善的大嫂时,总算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没办法,这具身体的体质一向不好。
用力的睁开眼睛,头疼得厉害,努力的定神,眼前的人影终于从三个归成了一个。
“姑娘,你终于醒啦。”那个大娘端来一碗水让芙洛喝下。
芙洛病得迷迷糊糊乖乖喝下,如此反覆。只感觉不停的有人在用凉水冰冷自己的额头,让自己如火烧的感觉有所缓解。
芙洛大好后,才来得及观察这个救了自己的农家。大娘是个胖胖的非常和蔼的农妇,丈夫早死,唯留下一个儿子,二人务农生存,过得紧紧张张,因为多了芙洛这么个病人,家里更是拮据。
芙洛留在这个家徒四壁的农家里,想帮曾大娘钉鞋底,却把手指扎得满是血眼。想帮大娘挑水,奈何肩不能挑半桶水,帮大娘砍柴,那更是惊心动魄,大娘生怕她把自己砍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喂一下鸡鸭,连生火都做不好,浪费柴。
大娘表面上虽然不说,但是从那越来越冷淡的脸来看,芙洛也知道自己呆不下去了。那个被芙洛叫做阿牛哥的儿子,倒没支声,对芙洛一如既往的见了就脸红。
最后离开的导火索来自于芙洛不小心听到的两母子的对话。
曾阿牛想娶芙洛当媳妇儿,可是曾大娘却极力反对,这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媳妇不仅不能照顾自己的儿子,反而是个累赘,曾母如何也不肯同意。
次日芙洛主动向曾大娘请辞,她还是非常感谢曾大娘,如果不是她,自己也许就没了,她的顾虑都是对的,自己这样的人,如何能适应农家的生活,只能成为他们的负担。
想到这里还真是觉得自己的一无是处。
带上大娘好心送的她年轻时穿的一套粗布衣,芙洛离开了这个村子。这粗布衣穿起来可比龙轩帝“赐”的粗麻衣舒服多了。
芙洛啃着大娘做的大饼,步行了一日,才来到最近的镇上。身上没有银两,大娘也不可能给,他们的生活也很苦,山里生活的清苦芙洛算是领教了,虽然能自给自足,但是要有多余的闲钱,那就是不可能。
靠着屋檐,露宿街头。小镇的人睡得特别早,芙洛到的时候,除了零星的灯火,早已万籁具静。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芙洛是不会半夜敲陌生人的门的,现代带来的习惯。
“我的银票~~”芙洛很顺口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