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殊看着他,忽然郑重施了一礼:“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这个师弟,乃是寒门庶出,自幼受的苦已足够多,可这些年他不仅没让别人操过心,反倒处处为朋友兄弟谋划打算。虽则他少年老成,可也难免有对自己疏忽的地方,我和老师都不在他身边,没法时时提点他,只能托付于你了。”
陈洙肃然回礼:“同佳兄言重了,我与少雍相交甚笃,这都是分内之事,义不容辞,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歧义,不由脸红了一下。
元殊却没发觉,只是感激地点点头,想起赵肃的脸色,思忖着去药铺买点补汤什么的来补补。
这边赵肃又整整睡足两个时辰才醒,自然也不知道陈元二人的一番对话。
醒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没人,旁边桌子上放着粥和小菜,还有热气,他慢吞吞地起身披衣,又慢吞吞地挪到桌子旁边,尽可能不扯到伤口,但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用完了饭,仗着自己是伤残人士,把碗筷一丢,慢吞吞地走向院子里的藤椅小坐。
阳光正好,暖暖照在身上,有别于诏狱里的暗无天日,如同两个世界,让赵肃简直不愿再回想起在受刑的情景。
头往后仰,靠在藤椅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耳边传来咿呀的推门声,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赵肃转头一看,忍俊不禁,心情立刻明快起来。“世子?”
“肃肃!”小屁孩左看右看,碍眼的人都没在这里,不由大喜过望,朝他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