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在床边坐下,闻言挑眉:“怎么不能是我,我听元驭他们说你病了,本想早点回来,结果被小世子绊住,早知道你病得这么严重,说什么也要赶回来的。”
陈洙苦笑:“也不是什么大病,兴许是昨晚吹了风,我身体素来很好,极少生病的,你别管我了,快进屋歇着吧,怎好劳你来服侍!”
“男人大丈夫,少婆婆妈妈的,你要真想让我走,就赶紧养好病!”赵肃觉得他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自觉过了头,自己的事情从来不用别人操心,朋友的事情他也成天想帮忙。
陈洙被他这一说,只好脸色赧红重新躺下。
赵肃见状,忍不住调侃:“我喂你喝个水,你也脸红成这样,将来娶了媳妇可咋办,那不还得夜夜相对无语?”
陈洙早就习惯了他私底下的恶劣:“你且慢取笑我,我看你现在麻烦比我还大,陈家小姐和陆家小姐,想必发愁得很吧?”
有些话对着申时行他们可能不大好说,面对陈洙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赵肃叹了口气:“知我者伯训也,这两边的亲事,若真说起来,还是陆大人家的好一些,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儿,我不希望别人觉得我是在攀附徐阁老这可大树。”
陈洙不明白他为何对徐阶心存忌惮。实际上这个时候,徐阶的名声在朝廷和士林中都非常好,一方面他为了对付严嵩,隐忍多年,但现在严党已经渐渐失势,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他也不再小心翼翼,反而经常公开和严党对着干,逐渐博得其他人的好感,另一方面他这些年也确实做了不少实事,也保下不少人,种善因得善果,这些事情现在都开始显露出效果,被他保过的人也感激涕零,肝脑涂地。
包括陈洙在内的翰林院众人,自然也对徐阶抱有好感,在他们眼里,这位为人和蔼的徐阁老,可比严嵩父子好太多了。
相比之下,赵肃的理由却说不出口,他总不能告诉陈洙,如果真娶了陆家小姐,以后自己就会变成夹心饼干,左右为难吧?
于是只能随便扯个理由:“我只是不希望让自己背上靠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