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说陈绵绵的手术失败了,虽然换了骨髓,却没能挺过术后的危险期,很快的死于并发症。原飞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呆滞的看着窗外,然后一个他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传了过来,原飞槐听完后并不说话,隔了许久后,才问了句:“死了?”
“死了。”那个声音说。
原飞槐却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他想流泪,眼眶却是干的,想哀嚎,却又张不开嘴。他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扎着马尾辫的陈绵绵笑着朝他走来,在她的身后,跟着神色不耐的陈谋。
是啊,他的爱人,从来都没有什么耐心,原飞槐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你没事吧?”那个声音继续说:“原飞槐?”
原飞槐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我没事。”
他第一次开始痛恨,人类的记忆力。
如果是一只羚羊,她看见她刚生下的孩子死在了狮子的嘴里,那她或许只会悲伤几天,然后又投入下一次繁衍。
可原飞槐呢,他能像健忘的羚羊那般继续毫无负担的活着么?他能忘了陈谋,忘了陈绵绵,忘了自己曾经遭受的一切,毫无顾忌的活着么?
原飞槐想到了死。
身后的人不知何时离开的,原飞槐转过身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慢慢的滑动轮椅,到了床边,然后拿起了床头柜上那一把刚削完水果的刀,原飞槐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自嘲般的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