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有例外。
在金风楼后院的一个偏僻角落,被翠竹半掩了小院安安静静的伫立着,没有热闹的丝竹,没有浓郁的馨香,甚至连里面坐着的人,也只就一盏油灯,手捧书卷,赤足散发。
是因父受罪的赫连皓。
半掩着的门板被推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房间不大,却显得很空。灰白脱落的墙壁下立着一张床,床边支着木架,木架上有脸盆。床的左边则摆着掉了漆的柜子。柜子再前面,是缺了一角的木头桌子和几把长椅。桌子并没有上漆,甚至连表面都不甚平整,但看得出十分干净——事实上,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便是十分干净——缺了角的木头桌子上还放着一把茶壶并两个茶杯。
赫连皓,便坐在这样的桌子旁。
听见了推门声,赫连皓也不抬头,只笑着开口。但这一笑,却笑出了眼角的细纹。同时,姬容还注意到了对方鬓边的星星白点——若是有人説赫连皓今日已过而立,相信没有人不信。只是……
只是,赫连皓却分明和姬容同年,至今不过二十。
“八皇子,我眼下在这里住得也挺好的,妳实在不用三番四次过来这里,徒惹人闲话。”赫连皓的声音有些低哑,语速尤慢,却是因为在那一夜中伤了嗓子的缘故。
“赫连。”姬振羽微皱着眉开口。
赫连皓却是一怔。抬起头,他看着面前穿了一身蓝衫,只随意站着,却似乎让房间更亮堂了几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