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话……是哪些人被赐婚?姬容有些走神。他翻动记忆,却没有找出一丝半点的痕迹。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么想着,姬容含了一口杯中的酒。酒色清澄,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饮雪’。饮雪甫入口时极甘冽,待稍稍含在口中,觉出冰凉滋味时咽下,则一路冰凉,直至腹中方觉暖意。而若稍迟一些,那冰凉便会顷刻变成热辣,一路烧着直至腹中。
“……贤良淑德,故赐东华郡主为——”
听到这里,姬容一怔。在他的记忆中,东华的赐婚并非是现在。
东华?是镇远侯请婚?姬容咽下已经变得冰凉的酒。他看向镇远侯,却正接到对方看过来的视线。
不是,那么……姬容心中突的一沉。拥有绝对政治敏感力的他已经意识到宁媛仪的赐婚对象不可能是他,那会是——
“——为瑾王妃,钦此——”
“喀嚓!”猛的一声,是酒杯被捏碎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寂静的宴会里却十分突兀。
场中大多数的人都看向发出声音的姬容,包括被赐了婚的姬辉白。
姬容却没有看任何人。他只缓缓张开已经由指缝中渗出了血的手,示意身边的侍从挑去嵌入掌心的瓷器碎片。
“容儿?”高坐于主位上的帝王出了声。
“儿臣无事。方才只是……旧疾发作而已。”姬容起身。他微微笑着,笑容比任何一刻都显得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