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辉白沉默。须臾,他缓缓道:“若实属诬蔑……不论今日他受了什么,来日臣弟一一承受便是,不知皇兄可满意了?”
姬容的手微微颤抖一下。一时亦是无言,他停了一会,才带着歉意説:“抱歉,我并不是……”
姬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看着手上的纸张,竟不觉有了些恍惚:“镇远侯叛逆……”
若只是区区一个叛逆,姬容当然不至于如此。但镇远侯……镇远侯却有一个女儿,一个在前世当了他十数年正妻的女儿。
诚然,姬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东华,但却并不表示他对她没有愧疚——不论哪一个女子,被自己的丈夫忽视了十数年而不怨不怒,并且没做出任何失仪之事,都是值得人爱惜尊重的。
姬辉白没有説话,他只是在等姬容。
姬容并没有让他等候太久。对于姬容而言,在经历过前世那一场宛如大梦的二十年后,他可以宽容很多事,却绝对无法宽容——
——宽容背叛——对羽国一丝一毫的背叛!
姬容站起了身,方才他面上的所有恍惚都已敛得干干净净,再不见一丝痕迹,剩下的,便只是结成了坚冰的森寒:“这件事皇弟可是希望由我去告诉父皇?”
姬辉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臣弟确实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