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没有説话。抚摸着那一道熟悉的痕迹,他的记忆如同被扫开了厚厚灰尘的书页,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小时候……”姬容喃喃着道。
“大概十岁那年,皇兄送了臣弟这个礼物……臣弟记得,当初是有人送了皇兄一块原玉。而皇兄那时恰巧对雕刻有些兴趣,就以练习手腕灵活为理由説服了父皇,之后便在自己的宫殿里花了差不多二十来天雕刻着……倒刚好赶上了臣弟的生辰。”姬辉白缓缓叙述。
指腹滑过凹凸的玉佩表面,姬容沉默半晌,才道:“不过是当年一时心血来潮,也当不得什么。况且,这玉佩也并未……”
“并未完成?”姬辉白接了姬容未尽的话。
“皇弟知道?”姬容微微一怔,却也默认了姬辉白的话。
“臣弟自然知道。臣弟还知道皇兄是因为雕刻玉佩太过投入,被父皇训斥一顿后觉得无趣,又恰巧忘了臣弟的生辰礼物,这才将玉佩给了臣弟的。”姬辉白淡淡开口。
姬容不由无言。片刻,他道:“既然皇弟都知道,又为何……”
没有立时回答,姬辉白似乎在回想。须臾,他低声道:“臣弟当年最初接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其实极为不忿。”
“皇弟……”姬容有些讶异。
姬辉白继续道:“看皇兄当日的样子,臣弟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故此,接过玉佩时,臣弟面上虽没什么,但心里却是极为不忿——妳的母亲不过比我的母亲高上一级,妳也不过比我早些时候出生,凭什么如此怠慢于我?——何况当时父皇对妳我是一般的宠爱。只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