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茶盏的手收紧了好几次,姬容方才缓缓开口:“嵩王……这是什么意思?”
“凤王莫要故作姿态了。”叶景冷笑,眉间是掩不住的暴躁狠厉,“从你来到此地之后,姬振羽拿什么眼神看你我们都心知肚明!什么投奔叶国,我看他分明是想回羽国去!”
姬容的神色渐渐冷肃。
叶景没有看见。他豁然站起身,语气里满是怨愤:“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姬振羽却偏要在父皇面前胡乱诉说,害得本王被父皇禁足——本王定要叫他后悔今日所说过的话!”
事情发展到此刻,已尽皆了然。不过是又一桩稀松平常的意气之争。
只是有些时候,这样的意气之争带来的往往是无法挽回的结局和无可磨灭的伤痕。
“原来如此。”姬容敛下眼。澄黄的茶水中,一片青黑嫩芽正兀自沉浮。搁下手中刚刚拿起的茶盏,他站起身,淡淡道,“本王明白了,嵩王便自回府吧。”
见姬容竟出乎意料的没有直接应承,叶景难得的清醒了一回:“凤王最好想清楚,一个早已背叛了的兄弟和即刻到手的利益哪个更重要!”
言罢,叶景又道:“若是凤王心有疑虑,本王不妨与凤王直说——本王母妃过世之时,父皇曾与本王母妃言‘来日必允景儿三事’——凤王可明白了?”
最后这一句话,叶景语带威胁,话中意思无非是我既能让父皇答应你,自然也能让父皇拒绝你。
姬容如何听不出来?只是……
公然袭击他国皇族,可称小事?
随意挥霍手中机会,值得夸耀?
姬容有些想笑,却终是倦怠。侧过头,对随侍在侧的慕容非扬了扬下颚,姬容丢下一句‘送客吧’便转身走进里间,再不想多看叶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