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护着头脸的手忽然握紧。
他不明白什么是杂种,也不明白为什么杂种会被打。慕容非想着。可是,他忘记告诉自己母亲了,他其实知道……
……知道什么是恨,什么是错误。
“砰!”倏然一声,却是慕容非的额头重重的磕到了桌脚。
闷哼一声,慕容非眯了眯眼,一缕鲜红渗出,顺着他的额头滑下,蜿蜒爬入他的眼睛,让那墨黑的眸子染了一层薄薄的血色。
……
……
“混账!”随着一声叱骂,青花茶盏被重重的搁在红木小几上,发出老大的响声。
慕容非麻木的跪在厅中。
这种情景,在这一年之中已经有过很多次了,多得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算知道接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痛楚也懒得多抬一下眼。
这次是因为什么事呢?跪在底下的慕容非默默想着。
第一次是打破了一个花瓶,第二次是没有把整堆的柴禾劈完,第三次是请安迟到了一会儿,第四次是有外人多问了他的衣衫一句,第五次,第六次……
这次呢,是什么?慕容非敛下眼,他安静的盯着自己双膝之前的那一方青砖,沉默的听着主位上那个衣着华贵——他该叫之为大娘——妇人的极尽尖酸刻薄的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