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一眼跪在地上的付冬晟,再看一眼似乎还沉浸在怒火之中的姬容,慕容非上前一步,轻声道:“殿下,小心身体。”
虽心中依旧满溢愤怒,但姬容素来自制,闻言便也强压下心中面上怒意,只一双眼是越发沉冷:“那么,付将军,你便好好说说‘只是’什么,本王听着!”
既然已经决定接下这份烫手山芋,付冬晟之前自然是计较过的,也并非完全没有预料到此时的情况,但真正到了此时,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身上肌肉一阵阵的绷紧:
“回凤王,小人确实知道这是姬振羽的手笔,可当初拿来的并非是姬振羽,而是赫连皓,小人见这些折子上的东西确实对殿下有用,兼且……”略一犹豫,付冬晟还是决定保持自己的一贯风格,并不虚言矫饰,只简洁道,“兼且赫连皓之前曾救过小人一次,这回找小人又坦言用之前的事讨一份人情,小人无法拒绝,便帮了他这一回。”
把所有都说出来的付冬晟也干脆,向下重重一顿首,伏地直言:“是小人因私废公,还望殿下责罚!”
姬容神情阴沉,眸中不时闪现冷芒。
至于慕容非,他却是深谙自保之道,早就远远的站到了一旁,神色淡然,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看见。
一时侯,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凝滞之间,付冬晟额上的汗水悄然滴落地面,声音极小,却仿佛破魔咒语——姬容已经开口:
“擅自妄为公私不分——本王罚你三十军棍,你可服气?”
平心而论,三十军棍的责罚并不算轻,但若是和眼下的事情一比,却又委实显得太过轻松,并且根本无法和姬容方才那绝少露于面上的怒意相提并论……莫不是殿下已经对自己心生猜忌?并非不知动脑的莽夫,付冬晟心下一沉,一时迟疑,竟忘了回话。
仿佛知道付冬晟在想什么,面沉似水的姬容森然一笑,道:“付将军是嫌本王的惩罚太轻?——本王倒忘了说,这三十军棍,是不许付将军运功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