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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好奇我父亲想做什么。”苏泽锦坦然回答,这并不只是沈淮一的疑问,在苏泽锦接受沈淮一做自己的心理医生后,不管是苏老爷子还是陈简,都私下问过他的想法,他也是这一句话,他确实好奇蒋军国到底想干什么——但除此之外,有过无数次轮回,发现沈淮一的举动意味不明的他还十分好奇,沈淮一到底想干什么。

“那现在呢?”

“我已经意识到像沈医生这样的人不会成为我父亲的探子。”苏泽锦笑道,“至少不会是这么明显的探子。”

自信,聪明。

沈淮一想道。片刻后又将后面的聪明划去。并不能如此简单的概括以一个‘聪明’,应该是理智,并且思维清晰。

苏泽锦并没有接着说话了,显然在等他表态。沈淮一发现对方并没有对他刚才那句‘我确实有所目的’表示出好奇。

但这无关紧要。

沈淮一自己往下接话:“苏先生可能想错了一些因果关系。”

苏泽锦做出疑问的表情。

沈淮一继续往下:“我确实是蒋先生介绍过来的。不过我之所以会被蒋先生介绍过来,归结于我对苏先生本人的兴趣。”

这个回答……就算苏泽锦本身想要搞清楚沈淮一种种奇怪举动背后的目的,还是为沈淮一的回答吃了一惊。他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这个可能如果是他想的那样的话……也太奇怪了吧?——因此他特意重复了一遍:“对我本人的兴趣?我并不……”他顿了顿,失笑说,“嗯,我想我们最初的见面就是在几天前那场环境保护酒会上吧?”

“确实如此。”

“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沈医生口中说出来的。”苏泽锦笑道,他放在身侧的手指敲了敲,想要做点什么。这个时候,沈淮一恰到好处地从吧台里取出一瓶开过的酒和两个杯子,加上冰倒了小半杯递给苏泽锦。

苏泽锦看了一眼沈淮一手中的瓶子,一款酒精度不高的白朗姆酒。他接过杯子,轻轻和对方手里的碰了一下:“我一直以为心理医生是一个比较冷静的职业,很难想象这样……跟着感觉走。”

脱离了医患关系,沈淮一不再坐在苏泽锦对面,他挑了茶几侧边单独的沙发,这个位置距离苏泽锦更近一些,但又不会让对方生出空间被占领的不悦感:“或者可以这么说:正因为我是心理医生,才更能剖析自己内心的情感变化。”

苏泽锦微笑着喝了一口酒。

这个回答仿佛能够解释沈淮一从酒会以来的种种行为,但事实是否确实如沈淮一所说,始终必须打一个折扣。何况对任何一个性向及心理都正常的男人来说,被另一个和自己同性别的人看上,都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如果说苏先生对我的诚意还有所疑问……”

苏泽锦的这些浅显的心理活动就和任何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如果说沈淮一连这些都看不出来,他的心理学专业未免白学了。因此在上一句话说完之后,沈淮一只稍稍停顿,就继续往下说:“小泽有没有听到一个消息?”

突然变化的称呼让苏泽锦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前一句还是苏先生,后一句就是小泽,这顺杆子往上爬的能力着实不错。不过为了一个称呼特意计较也实在无聊……

他无可无不可地“哦?”了一声。

“苏氏企业最近两天正在做全盘资产清查工作,蒋先生本人也多次和自己的律师王达见面。”沈淮一并没有过多的卖关子。

苏泽锦微微一挑眉。以上的两个消息都有脉络可循,他也早就知道了。沈淮一如果只是想说这个的话……

没等他想完,沈淮一就轻轻松松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就我所知,蒋先生与王律师见面,主要是为了股权割让事宜,蒋先生似乎有意将苏氏企业的部分股权割让给你。”

苏泽锦结结实实地愣在了沙发上。

这一句话带来的冲击或许不足以比拟苏泽锦陷入轮回的震动,但一时间在情感上的颠覆却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刻,苏泽锦的想法居然和林美君一模一样:他一点都不相信蒋军国会将苏氏企业的股份过让给他,要给……也应该是给蒋容旭啊?

沈淮一看着苏泽锦的表情。

这大概是苏泽锦第一次不在他面前控制自己的表情……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的唇角扬起来,露出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轻微笑容。而后站起身:“今天差不多了,我先告辞了。下一次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在我的工作室见面。这更助于我帮你放松,不依靠药物的。”

“因为我好奇我父亲想做什么。”苏泽锦坦然回答,这并不只是沈淮一的疑问,在苏泽锦接受沈淮一做自己的心理医生后,不管是苏老爷子还是陈简,都私下问过他的想法,他也是这一句话,他确实好奇蒋军国到底想干什么——但除此之外,有过无数次轮回,发现沈淮一的举动意味不明的他还十分好奇,沈淮一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