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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电灯还是没有开起来。

柔柔的月光将两个人位置中间的小圆桌照亮了一半,两只茶杯以这条光暗的交界线为中轴,相互虎视眈眈。

苏泽锦揉着自己的眉头,他将沈淮一的话从头到尾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混乱,拎不清重点,他尽力地想了想:“你刚才说,陈简可能离开了也可能没有离开,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带我出来的时候,并不能确定陈简到底是往哪里走?”

“能划出大概的方向,不用太担心,因为八九不离十了。”沈淮一说。

“跟在陈简后面不是更符合我们的目标吗?为什么要特意赶早离开?”苏泽锦问。

当然是为了和你重修旧好!沈淮在沈淮一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嗓子。

沈淮一不动声色地把人给压了回去。

“为了摒弃一切可能的意外。陈简的离开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我能猜中他的想法,他未必不能猜中我的想法。甚至还有可能特地关注我接下去的行动。”沈淮一说。

“所以你先一步脱离对方的调查——监视——关注——范围?”苏泽锦问,他皱眉片刻,又自言自语地说,“陈简的离开的精心策划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再回去杀人,这样的话,光安全地出来还不够,他还要保证自己也能安全地回去……”

沈淮一对苏泽锦的自言自语并不置可否,但他接上了之前的话题:“如果我留在原地,陈简可能的追踪就有了落点;但如果我那个时候已经不在原地,那么陈简很难有时间再去追查我的行踪。”

“听上去挺有道理的。”苏泽锦说。

“这句话好像有另外的含义?”沈淮一问。

苏泽锦在黑暗中弯起唇角:“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这听上去像一句挑衅的话,但沈淮一并没有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类似恶意的语调,相反,对方说得非常随便,似乎是随口的调侃一样。

沈淮一发现自己用于分析苏泽锦情绪的时间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