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拿了剪刀去给窗台上的花修枝,只看了一会儿,她打了两个哈欠,思绪像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一样涣散。

她没察觉自己走神了,也不知道走神了多久,等意识再次聚拢,她发现李鸣呈已经结束了修枝,正在饮水机旁等烧开水。

她舔了一下嘴唇,觉得有些渴,在继续瘫着和起身去喝水两个选项中拉扯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想被浇灌一下,于是摸索着从球上爬起来,走向李鸣呈。

“鸣呈,给我一杯水。”她在李鸣呈身后轻声说了一句。

没人应。

“鸣呈。”她又打着哈欠低低喊了一声。

依然没应。

她眨巴眨巴眼,人精神了一些,然后……她抬起了手。

李鸣呈感觉到自己背后的衣服被扯了扯,他陡然回神,转过头去,那一瞬间对上了一双可怜巴巴的眼。那双眼湿漉漉的,像是被主人遗忘的小兔子的眼神,我见犹怜。

“鸣呈,你理一理我……”“小兔子”吸吸鼻子道。

李鸣呈手上还拿着一只空杯子,此时他手一颤,杯子差点滑落。

他条件反射的道歉在触及“小兔子”委屈巴巴的双眼,以及听到对方那句“理一理我”,怪异地咽了回去。

他微妙地没有立刻道歉。

“鸣呈?”

“……”

“咳。”李鸣呈回神,“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

林安笛拿手指头报复性地戳他的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