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房的病人又自杀了,来个人帮把手……”
我跟着看守员走出电梯,茫然地抱紧文件袋。
领路的看守员像是背后长了眼睛,随口给我科普了一下青年的“丰功伟绩”:恢复意识以来,以平均每天不下三次的、千奇百怪的自杀行为迅速将平日里堪称岛上第一清闲部门的医疗部工作量增加到必须加班才能完成的地步。据说医疗部的负责人已经由于加班熬光了最后一点头发,于昨日愤然离去,请了一个“这家伙不走我绝不回来”的长期病假。
我心情古怪,看着看守员敲了敲病房门。
“啊,看守员,你来得正好!”打开门的护士小姐犹如见到了救星,“医疗部现在只剩几个女生,完全拿不下来……”
看守员一头雾水地被她拉进屋,我走在后面,一眼就看到了系在风扇上正飘飘荡荡的绷带。
护士小姐一手插着腰,站在绷带旁抱怨:“这家伙想用绷带上吊,不知道怎么把它固定在了风扇上,就算踩着凳子也解不开!”
这一层的层高比起寻常建筑更高,是护士小姐站上凳子伸直手还碰不到风扇叶片的高度,这种情况下,想解开做过特殊固定的绷带显然不行。
看守员抬头打量一会,叹气,扶正凳子接过了解绷带的任务。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不停咳嗽,但护士小姐和看守员都没有看他,我四处张望一圈,在病房一角找到了饮水机。
我端着纸杯走回床边,半蹲下来,把杯子递出去。
“那个,你好?”我声音紧绷,社交障碍带来的压力让我攥紧了档案袋,好像它是面盾牌一样,“我、我是新上任的辅导员……”
青年一只眼睛被绷带缠住,遮掩在发丝间,另一只鸢色的眼睛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