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从书写中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首先说明,我是个双重标准的人。”
“魏尔伦先生,家人不可买卖,这是底线,希望下次您措辞注意点。然后,”她放下笔,将碎发挽到耳后:“当初我花了一个亿买下兰波先生,最近这两年他替我创造的利润暂且不提,花销以及我为他赔出去的账单在这里,请您结清。”
“兰波先生挣的钱归他自己所有,和您无关。既然您提出要买下他,不如先看看这个。”说完她拉开抽屉翻了一会儿,翻出一只金属盒子。魏尔伦伸手接过去打开,看了大概十分钟后果断合上盖子:“那么,请问您这里还招聘吗?”
森由纪:“……”
兰波先生说得一点也没错,他这个搭档,脑袋确实不大聪明的样子,线性思考的方式就和太宰治的狗(某人宣称)差不太远。
果然超越者都是些奇奇怪怪脑袋可爱的品种。
她把手搭在一起:“您有五分钟时间,请介绍一下自己的专长。”
“杀人算吗?你想杀谁?”魏尔伦觉得这个少女很有趣,面对能用一只手随随便便碾死自己的人居然毫无惧色,她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森由纪咧开嘴:“那就请您先把当年留在岛国的那些尾巴清干净。我想您一定想不到,多年以前有位偷渡从业者给我讲了很多有趣的故事,以及警视厅现在还有人盯着兰波先生的心肝小宝贝儿天天给我添堵。”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费尽心力保护一个耿直少年,简直比和印度人做生意还让我心累。”
魏尔伦:“……”
为什么你使唤人也使唤得如此理直气壮?
就在他不知道是该听话出门买张前往岛国的机票还是大闹一场逼迫兰波现身时,办公室的木门被人敲响:“由纪小姐,您有时间吗?”
“进,都进来。”少女索性推开面前那些让人望而生畏的文件堆,等到红发青年走进来才随意向他介绍了一句:“这位,魏尔伦先生,前来探望兰波先生,是他的亲友。”
兰波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走在后面,进门看了眼魏尔伦,含含糊糊喊他的名字:“保尔?”
“阿蒂尔!”魏尔伦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淡金色亚空间出现得恰到好处。兰波没睡醒似的拒绝他的靠近:“你不要过来,我昨天才刚下火车,火车!”
“好吧,别管那两个认亲的家伙,先说说你这里有什么事。”
森由纪略过两坨大型装饰品看向织田作之助,后者取出记事本:“太宰传来消息,森先生已经完全得到中也先生的全部情报,想必您马上就会被调离俄罗斯。组合首领通过中间人传信,想和您谈谈那些红脖子农场主的生意。以及卖牲畜口粮的印度人有跳票风险……”
“……”少女吸气,呼气,慢慢趴在桌子上:“兰波先生,您的亲属见面会结束了吗?”
隔着亚空间和魏尔伦“躲猫猫”的兰波迅速清醒:“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您留在这儿别回横滨,很快会有新人来接手生意继续打理,首领关于你的调动命令只当废纸无视掉好了。如果觉得自己智商不够就叛逃吧,柏林墙现在已经拆掉了,可以直接从东边翻到西边,我在勃兰登堡还有一栋老宅子。”
森由纪将视线停在魏尔伦身上。
“那你怎么办?”兰波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智商问题,而是追问了一句:“你回横滨……”
“我母亲在他手里,他的命令我不能也不会彻底违抗。”少女指指另一位超越者:“魏尔伦先生借我,啊,不对,他刚刚向我求职来着。很好,您被录取了。”
“然后,让我看看……”她敲了会儿桌子:“组合的邀请安排成视频会议,不必费劲两边跑。至于印度人,兰波先生有空的话去一趟班加罗尔给我把他挖出来扔恒河里直接淹死,就这样。”
轻描淡写安排完所有事项,就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她一样。
兰波点头:“明天就出发。我还是留在俄罗斯,不行就去佩图霍夫的林场待几天,还能替你盯着港口。”
说完他撤掉亚空间任凭魏尔伦凑到自己身边:“保尔,去横滨要听由纪的话,把她当做自己的大脑去信任。”
魏尔伦:“你就没有什么其他话想和我说的?”
兰波表示还真就没啥想和他说的。这两年关于魏尔伦和中原中也的情报源源不断摆在他面前,他甚至知道今天这两人早餐分别吃了什么……
青年别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起身上的刺:“好吧,我答应你。我会听这小丫头的话,但是我期待着某一天我们能认真谈谈。”
两个人贴得这么近,织田作之助皱起眉毛,伸手推推饶有兴致盯着他们的森由纪:“这样盯着别人看不礼貌。”
“咳咳咳咳!”兰波又一次用亚空间隔开自己和魏尔伦,黑发少女笑得乱不正经:“不用某一天,你们今天就能谈,出去谈,慢慢谈。兰波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带薪休假。”
“但是损坏建筑物以及公共设施的赔款会从工资中扣除,以及别被警察抓到,保释会很麻烦。”她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兰波伸出手指点点少女,另一只手抓住让自己操了一辈子心的搭档找地方“谈话”去了。
不久之后,地面上远远传来地震般的剧烈颤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自1然1灾1害。
“这就是超越者的实力……”
森由纪拆出颗紫皮糖塞进嘴里边嚼边看热闹,织田作之助站在她身边接过另一颗紫皮糖跟着嚼,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