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消失了大半夜直到天亮前才出现,对此无论兰波还是魏尔伦还是黑蜥蜴都没有做出任何表示。给足国会面子等到午前拿到放行证,portmafia一行人才离开东京返回横滨。
森由纪回到本部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干部宣布此次前往东京的得失,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熬了一夜的模样:“兰波先生,麻烦将协议文本拿出来给大家传阅。”
确认夏季结束前军警便要全数撤出横滨,各位干部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轻松的神色。
“从今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再束手束脚了!”尾崎红叶欣慰的看向森由纪:“辛苦您,boss。”
“这不就是首领的工作么?”女孩笑着撑起下巴摆出路上临时记录的计划,眉眼里满是不怀好意:“然后,让我们看看接下来做些什么。”
她从双胞胎手里接过资料,翻了两页重新阖上:“目前组织的运作一切正常,这和大家齐心协力分不开,感谢各位的付出。我想说的是,是时候启动第二轮行动了。”
新计划代表着新的工作量,足够忙上好几年。
横滨地图被徐徐展开,首领将指尖水笔弹到某处荒废了的人工岛上:“不管这片土地现在的拥有者是谁,我希望最终它会属于portmafia。”
“什么!”一晚上都在忙着监管俘虏抽空过来开会的中原干部瞪大眼睛。不怪他反应如此剧烈,这片地方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擂钵街:“那个地方……环境和居民成分都非常复杂。”
恢复干部席位的兰波跟着点头:“确实,贫民窟里藏的东西往往远超预期。”
“没关系,对了,谁能告诉我那栋废弃高楼炸平后能不能填满地表凹陷?”
森由纪对擂钵街自然早有耳闻,但她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外部的危险已经降至最低,现在该处理的正是身边最容易被忽略的小麻烦。要知道即便是它们,积累久了也会让人十分头疼。”
这话倒是没说错,眼下横滨全境都仰赖portmafia这个盘然大物支撑,能让这头巨兽马失前蹄的只有那些不起眼的小石子儿。
于是两位出身擂钵街的干部一块将目光放在地图上,寻找下手的地方。
擂钵街原是政府专门填海填出来的人工岛,用于向租界区的外国机构提供服务。谁也说不清楚当年为什么会有军方的研究所隐藏其中,反正爆炸发生后不少土地拥有者失去生命,他们的继承人从保险公司那儿领到大笔保险金就四散离去,这么多年过去踪迹很难追寻。现在居住在擂钵街的人全都是非法入侵者,或是失业已久或是在帮1派争斗中失败,不得已逃入其中勉强求生。
想把这块地方拿在手里,难免面临法律与道义的双面压力,这也是政府这么多年放任擂钵街烂下去置之不理的根本原因——谁沾手谁为难。政绩大家都想要,责任谁都不想担。滞留在擂钵街里的人全都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一不小心激怒他们很可能面临无法想象的反噬。不说暴力对抗,只要有人找个楼跳下去,再喊来媒体大肆报道上个几天,运营商少有不得不低头屈服的。
“组织有自己的建筑会社,基建和地产这方面的收入值得期待,但是搬迁方面,必然会经历些波折。”尾崎红叶笼着袖子算了笔账,买卖值得一做,就是容易翻车。
回头再一想,如今正值组织走向巅峰的时期,在这个时候遇上点小麻烦,总比将来暴雷要好解决。比较一番,她靠进身后的椅子里,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得想个法子让非法滞留在那里的人主动离开。”
“不着急,先派几个人潜入擂钵街了解一下如今的势力分布情况,然后再做打算。地权倒是不难到手,我想横滨知事会很高兴咱们主动从他手里要走这个大1麻烦。”
森由纪在这件事的记录下面画了个圈,算是标志计划已经启动。干部们见首领胸有成竹不急不躁,也跟着放松。
接下来便是关于“遭遇陌生怪物袭击”的说明,森由纪详细描述了那个会脱离身体移动的脑子,授意情报干部先行查验一番组织内是否混进头带缝合疤痕的人。
“不管本部还是森会社,都要当心。因此我提议将控制下的医院整合成私立医疗结构对外开放,主营外伤和健康检查。第一批顾客就安排成所有组织成员,允许他们带家人来。”
“另外在单独设立一个特别咨询事务所,成熟前将会由我亲自管理这个机构,目标是那些古老家族。”
和禅院家的契约她还没忘呢,一头猪反复宰三次,这种“合作伙伴”也是可遇不可求。
“呦,首领这是打算招个上门女婿么?吃掉五条家的产业,将来连税金都不必缴纳了哦”随着正事告一段落,会议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当然会有人就boss提出的最后一项建议调侃她,全程都在闭目养神的禅院甚尔咧嘴笑得暧昧:“想想就觉得有趣,有生之年看到六眼被包养呀,午饭都能多吃一碗。”
“咳咳咳!”森由纪瞪了他一眼,提醒这个混不吝的家伙现场还有小朋友。真希真依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只会在上前添茶时默默跳过这位堂兄。
“先代与禅院家的代理协议可没终止,甚尔先生,不如我把禅院收下交给你管理,”她皮笑肉不笑的放轻声音威胁他:“家族弃子王者归来,这个剧本怎么样?”
禅院甚尔举手投降,把脸压在桌面上:“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坐在垃圾堆里勤勤恳恳给你寻找可回收资源。”
镇压掉这个话多的家伙,她说出冬季的安排:“新年前后我会去趟俄罗斯,不是商量而是告知。这一趟必须我亲自去,最后一次巩固与盟友的联系,再往后就拜托你了,中原先生。”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罗斯人,既然他已经表达了来意,那么她不去对方老巢里搞点事似乎很对不起塌了好几个会议室的国会大厦。
蹲在横滨等对方上门出拳不是她的风格,既然你往岛国渗透,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混进俄罗斯打猎。
“哦,您要去俄罗斯,知道了,还是兰波先生随行吗?”对于即将尽数过渡到自己手里的国际航运线,中原中也有几分赧然。谁知森由纪拒绝了他这个正常提议:“不,兰波先生留下,很多外贸生意里的门道都得他传授给你呢。再说……俄罗斯太冷了,我怕兰波先生这辈子也不想再在冬天踏上西伯利亚雪原。”
“我确实不想,但你的安全怎么办?”
首领的武力值在全体高层中垫底,谁能放心让她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兰波不大赞成的摇摇头:“我去不了也可以让保尔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