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一开始就没说过今天会放你离开?”
她笑着扣下扳机,男人应声而倒:“夏油,放个咒灵出来把现场处理干净。”
夏油杰:“……”
五条悟:“……”
就,你带着两个特级咒术师出门就为了清理尸体?
莫名有点失落。
“好了,现在的问题是,下面那些傻等着的普通信徒。”森由纪收起配枪走到夏油杰身旁:“就地遣散,全部杀光,或者让他们成为共犯,你选哪一样?”
青年想了想:“遣散吧,把这个组织也注销掉。您认为呢?”
那些教徒,杀掉又有什么用处,每个人一点点小恶,汇聚在一起却成了理子的催命符。
“嗯……还真是,很有你的风格。”
森由纪摸摸下巴不置可否:“如果你想听听我的建议,我告诉你,不要急。先让他们散了,放几天再看。”
没记错的话,那件事就发生在这几天,迷茫中的夏油杰会在刺激之下发生令人错愕的转变,就不知道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他会选择哪条路。
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盘星教的教众们没有等到活动开始,反而从“新来的秘书”处得知教宗突发疾病,集会择日另行。这位美丽的女士笑容和蔼神情温和,耐心解答完大家的问题后让所有人回去等待,说是很快就会将教宗的近况通知到每个人。他们一边诧异一边讨论着解散,没有谁想得到组织的高层已经全部集体去另一个世界传教布道去了,但愿这次他们能办些人事。
“这就完了?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铆足了劲儿准备大闹一场的五条悟特别不满意,事到临头又放这些垃圾一条命,梅开二度怎么想都想不通。
森由纪抖着手里的转让协议心满意足:“当然不一样,他们现在之于我们,就像装在袋子里的饼,想怎么吃怎么吃,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吃。”
她联系到诅咒师供出的偷渡从业者,从头到尾给那位已经离世的教宗先生办了份偷渡资料——就算将来夏油杰不小心翻船,警察也只能查出这家伙受到胁迫后逃离岛国远走高飞。
想起手提箱里准备好的炸1弹夏油杰很有几分过意不去:“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
“怎么会?我很高兴看到你在面对几十条人命时的谨慎,没想清楚选择前这份犹豫值得肯定。”她收起手机正色对青年道:“现在你的面前摆着很多条路,但你只能选择其中一条。一旦作出决定,其他的路就会消失,再也没法回头。”
“我和你的协议范围仅限于提供行动方向和手法,具体选哪条路,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女人抬手在青年胸口拍拍,留下一声叹息:“好好思考。”
三人提着箱子回到高专,夏油杰就像被撒了盐的蜗牛一样缩回寝室纠结去了,积极接过监控任务的五条悟抱着psn蹲在女人身边,几乎不错眼的盯着她。
干脆利落的狠劲,条理清晰的逻辑,不疾不徐的语速……甚至她撩头发的姿势都像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一样。白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栖栖索索弄出一堆无法被忽视的响动后吞吞吐吐:“那个,杰今天看上去心情和状态都好了许多,谢谢。”
不等女人回答,他自顾自道:“老子知道,自从理子和灰原先后离世,杰就一直不太好,但是……”
青年烦躁的扒了把头发,像是想要借助这个动作将烦恼都扒出去:“与其纠结死去的人怎样,还不如多为活着的人想想。不愿意将来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我是说,我不知道该拿那家伙怎么办,啊啊啊!好烦,说不清楚!”
他察觉到了好友正与自己渐行渐远,却又不知怎样拉他回来。眼下难得有个“局外人”愿意倾听,不知不觉间烦恼就这么倾诉出来。
“杰也是的,问他他只说苦夏,有什么难题都不跟我讲,难道我不是最强不够可靠吗……”
森由纪一心二用,表面上心不在焉,实际则认真听完了他的抱怨。最后她将手上的事暂且停下,坏笑着给他出馊主意:“夏油和你最大的区别在于他在心理上其实是个普通人。”
“呐,如果哪天他绷到极限闹着要离家出走,你只管抱着他的大腿又哭又喊就是。一定要选在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区,他一觉得丢人肯定就会和你动手,你还打不过他?把人撩翻抗回学校,剩下交给夜蛾先生处理。”
这个主意乍闻简直馊到没边儿,但五条悟歪头细想,却又发现居然没有更好的替代方案。
“嘶……有点狠啊!”
白毛摸摸下巴,就跟贱兮兮的狗崽子一样跃跃欲试:“这样一来,杰至少半年都不会想出门见人了。”
森由纪眯起眼睛笑得不怀好意:“啊,对,就是这样,现在的夏油多少还会顾忌些脸面,不算太难说服。”
“现在的”?
五条悟注意到了她的措辞,眼睛一转:“所以……你看到了未来!”
“不,也不一定是看到,也许是来自于未来!”
说着他激动起来,起身绕着屋子转圈,边走边抱着胳膊思索:“你认识未来的我?”
这样就说得通了,在遥远的时间线上,他一定会遇见这个有趣的女人。因着某场小小的事故她顺着时间逆流而上,才会带着满身印记出现在自己面前。青年小心的瞥了森由纪一眼,看到她指尖的戒指,撇撇嘴:“难道说五条家将来会破产吗?为什么你不戴专属于主母的那枚戒指?”
“你说那个?”森由纪摇头:“款式太老气,不好看。而且……这枚戒指可是我买的,设计感还不错吧!”
五条同学:“……”
果然,五条家大约是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