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爱军朝刑洋使了个眼神,让他别给外甥女的伤口上撒盐。
楚爱军接过话头,“昨天面包车翻了,但幸好骨灰盒都完好无损,暂时将它们放到了骨灰寄存处。小从,医生说你需要在医院留观,就和你舅舅在莫斯科多呆一阵子,等到伤情稳定再走。
我没法在莫斯科多留,单位那边还有事要先回沪城。这也刚刚好,顺路去帮你们处理点事。等我一回去就去找你大学辅导员,把请假的事情办妥。正好,先把你辅导员的联系方式给我。”
说是联系方式,这年头沪城也没多少人家安装私人电话。
过云从在便条上留了德语系的公用电话、辅导员姓名、办公室地址、以及上班时间等等。“楚阿叔,谢谢侬,给侬添麻烦了。”
“别客气了,举手之劳。”
楚爱军与过云从核对了一遍联系方式,然后就先离开。“我也不多留了,先要去定火车票,侬好好保重。”
病房内,剩下两个人。
邢洋已经考虑起过云从回国之后的养伤安排,他有些不放心让外甥女独自在淮海路附近的弄堂里住。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么差点被子.弹穿心在他看来更要好好静养。买、洗、烧,那些琐事怎么能让伤患做,更要考虑到不安定隐患,过家人会不会来抢占过峰的房子?
“小从,你想过回去后怎么安排吗?”
邢洋斟酌用词,他不想背后说人坏话,但想到过家那些人的做派,有的话不得不提。“你大伯和姑妈可能想着要照顾你。虽然他们现在都住在苏城,但说不准会来沪城。”
来沪城做什么?上班不上了?工资不要了?
这就是委婉提醒,过家人说不定打着照顾的旗号要做点什么,比如霸占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