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白!”
顾沉白停下,转身去看涂言,他的脸色依然温和,却让涂言觉得陌生。
“涂言,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没忘。”涂言盯着顾沉白的眼睛说。
“我们12月1号离的婚,今天是1月22号,也就是说,我们离婚已经五十三天了,”顾沉白折返回来,走到涂言的床头,压迫性地俯下身,伸手抚住涂言的肚子,继续说,“你有和别人在一起的自由,也有允许别人进入你生殖腔的自由,我没资格说什么,只是涂言,我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涂言怔怔地望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来应该就是离婚后那几天怀上的,但那几天我们都没见过面,不是吗?”
涂言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的话冲到嘴边又被阻住。
顾沉白收回手,自嘲地摇了摇头:“除非那天我在易感期里做的梦是真的。”
涂言觉得有什么话就要宣之于口了,他很想说出来,他明明可以说出来的,但长久以来的自我防备让他变得害怕袒露。
面具戴久了的人,一旦说了真心话,就会被别人瞧不起的。
涂言的朋友们都是这样拿他的真心话在背地里嘲笑他的,所有人都喜欢看他的笑话。
顾沉白也会的。
他喜欢的那部青春片里的涂言,就是一个高傲如白天鹅的人,他对那样的涂言一见钟情。
如果他知道涂言其实是个脆弱的、胆小的,控制不了自己情绪,假装成熟,假装高冷,实际上总是下意识往角落里躲的丑小鸭,他就不会那么喜欢他了。
他死死咬住嘴里的软肉,心口起伏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