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木屋颠簸就算了,睡的还是只铺了件外氅的木地板。
他睡得不好。
秀气地、不高兴地蹙起眉。
如果不是实在太累,早就难受醒了。
师巫洛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身上……睡梦中的仇薄灯迷迷糊糊觉得身下好像多了层垫子,比刚刚好受多了。他挪了挪,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接着沉沉睡去。
身上的少年终于不再动了。
师巫洛把手放在仇薄灯背上,指腹按着他清瘦的骨嵴,一节一节向下,像所有占有欲极强的野兽,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指腹在最后一节骨嵴处反复摩挲。
这里……
有他打下的烙印。
……………………
猛犸群在雪原跋涉时,一封信以隐秘的方式传出了雪原,传到西洲的一处典雅庭院。
准确一点说,是庭院的暗室。
这是一间能让所有道学家骤然色变的暗室。
暗室的墙壁挂满了一幅幅令人面红耳赤的秘戏图,工笔精湛,花样百出。画者很谨慎,没有画出主人公的脸,但从身形来看,显然是同一个人。除去这些画和诸多“别有用途”玩意,还有一个鎏金的铁笼,铁笼的栅栏垂着一条带项圈的链子,透出某种狎昵至极的意味。
唯一与暗室格格不入的,是在案前提笔作画的人。
——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东洲的纨绔有纨绔之首,俊杰也有俊杰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