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常镇在军中,竟意外发挥了极好的效果,漂浮且冰凉的剑灵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教人害怕。
少有人与他交谈,士兵们也瞧不懂他在干嘛,慢慢就习惯他这样坐窗口一看就是一整天,总比大半夜乱飘来的好。
史官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进来,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窗边的剑灵,他知道这是可以力挽狂澜的妖兵,可也清楚地明白,这是会要了柳云裳命的东西。
他无法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对待他。
姜丫头的眼睛肿成了核桃,接过药碗一点点给柳云裳喂下去,待到半碗喂完,柳云裳也苏醒过来。
她细微的动作惊动了那窝在枕边的猫,用爪子勾住她干枯的长发就要玩,却被史官抱开。
柳云裳苍白的唇勾了勾,抿出一个笑来,看那猫在史官怀里不老实地动弹,哑声道:“总也忘了问,谁给它起的名字?”
史官坐在床头的小兀子上,听她猝然这样一问,十分不好意思地答:“是我。”
女将军也是最近才知晓,这猫崽有一个大名,就叫“柳逢”。
她不再问下去,默默许久,唇边的笑含了苦涩,闭上眼,便又昏睡了过去。
柳逢猫就这样在军中活了下来,它活在一个冬天,又死于下一个冬天。
人想要活下去都是艰难,何况是一只猫。
兴许是这猫除了柳云裳最常缠着的就是楚兰因,剑灵不知如何对付这种软乎乎都是毛的生灵,次次皆是避而远之,柳逢越挫越勇,时常碰瓷楚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