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柳韶光几乎觉得徐子渊也和她一样重生回来了,但思及上辈子她病逝前二人的关系,柳韶光又觉得若是徐子渊也重生回来了,他必然是躲着自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有意示好呢?
柳韶光拧眉思索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只当是这辈子柳家答应捐粮应得爽快,徐子渊看在柳家给的那些粮草的面子上对自己多照看几分罢了。
这应该是最合理的理由了。
柳韶光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的不快,余光都不曾往徐子渊身上瞟半分。
徐子渊略微有些茫然无措,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是否有不妥之处,又装作不经意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任何一处有瑕疵后,徐子渊更为不解,明明他和上辈子没有任何变化,为何这一次,阿韶却不像上辈子那样,亲亲热热地黏着他了呢?
两人心中俱是波涛翻涌,面上却默契地保持平静,只是二人之间暗潮涌动,自成一圈,有一股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宋珏已经乐呵呵地和沈月华吃上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投缘,几句话下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沈月华已然拍着桌子向宋珏许诺,“既然你也是个爱美食的,下回我带你去尝尝咱们江南的美味。眼下正是莼菜最嫩的时候,我带你去锦江楼去尝尝莼菜羹。你们读书人爱风雅,不是还有个莼什么的典故来着?”
宋珏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听得沈月华这话,赶紧咽了下去,补充道:“是莼鲈之思,莼菜羹,鲈鱼脍,张季鹰当真是真名士!”
柳韶光不大懂得这些典故,听着也觉得这典故甚美。徐子渊垂眼看了柳韶光一眼,微微往她身边靠了靠,小声解释道:“这典故说的是张翰张季鹰,在外地做官时,忽然想起故乡的莼菜羹和鲈鱼脍,便潇洒辞官回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