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禺一听麓寿此言,心下一揪,暗道“果然来了,莫非其真要窥视我的道术么,也罢只要他开口,就给了他罢,也报他传道之恩”
季禺似有所思,只是抿嘴轻笑“我这几门小术,虽是正统,却只是神仙幻术,若论及杀伐,却比不得道友那五路猖神凶历”
出乎季禺意料的是这麓寿却似乎并没有要追问下去,讨要法术的意思,反而避过此节不谈,只是又道“你们看吾年轻,其实吾今年已经七十有二了,方才斗法,中了那金环君的洞寨邪术催魂针,伤了脏腑根本,怕是没几年好活的了,”
又看着吕岳的眼睛,缓缓说道“吕岳道友,你方才不是想要学我的法术么,我也愿意传你,只是有几个关节戒律,要说与你听”
吕岳一听大喜,忙拜道“请道长直言就是,我定能尊守戒律,尊师重道”
麓寿轻抚长眉微笑道:“不须要你拜我为师,只是数十年前,我在南疆逢一猎户张五郎搭救,此人天资非凡,悟性极高,后又遇奇人王端公,吾等三人在湘南梅山修道,吾炼五猖法,五郎炼梅山法,王端公炼端公法”
顿了顿,麓寿面带追忆之色叹道“后吾三人都炼成大法,本待合成一派,以传后世,只因意见不同,遂分道扬镳,我远走东南,端公入川南,五郎留与梅山各自传法,但我们这一派,奉张五郎为梅山法祖,端公为雪山法主,吾为阴山法主。
所以你即要入我门内,要守教规三十五条,要穿破衣,不能留隔夜钱财,行法时跺地为号,就能役使教内各坛阴兵鬼神”
吕岳自无不可,遂大方应好道“这个何难,吾尊得,守得…”
麓寿颔首点头,望着吕岳道“五郎在湘南,伐山破庙,扫灭魔王故鬼,淫祀邪神,你要炼法,逢初一,十五,要给五郎的翻坛神像上香,而且入了我这一门,奴役鬼神,就会绝后,再无后裔可传矣”
这回吕岳面露犹豫之色,道“这…这个…”其它还好,只是他乃无华氏独裔,若要绝后,那他就有些权衡不定了。
一旁季禺听闻麓寿此言,表面虽无恙,内心之中却掀起滔天巨浪,你道为何,愿来季禺几次梦入异世数载。
头一回入那异世时,正值幼年,在梦中好似正与伙伴玩水嬉戏,可戏水完后才一回家就只觉浑身忽冷忽热,头脑昏昏沉沉,梦里的家中父母急切不已,四处求医问药却都无果,只得听老人劝诫,去请了当地一位很有名的端公法师来作法驱邪。
现在想来,这梦中法师与这麓寿穿着基本相同,只是梦里法师头缠红巾,却戴着五佛僧帽(唐僧头上那种)打扮不佛不道。
这法师到家之后,拿着一只公鸡,念咒施法,做完法后不过一会,季禺就转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