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他告诉自己。
“在我说想和你去同一所大学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还好。伊登闭了下眼:“想去那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开始……这只是个想法……后来……”
赛斯的脑袋垂下来,背部弓起,是伊登很熟悉的自我防御姿态。
“去年才想……”雌虫的声音低到听不清了。
“两年的时间,开个口就这么困难?”
伊登的质问温和了很多,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很难。”黑发雌虫简短答道。
垂下的凌乱刘海遮盖了赛斯的眉眼,只留下线条冷峻的鼻梁和嘴唇。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整只虫的气息阴沉沉的。
如果有第三虫旁观,会说雌虫有点无动于衷的冷漠。但在熟悉对方肢体语言的伊登看来,这只是赛斯用来自我欺骗的伪装。
小时候的赛斯无法正常表达自己的感情,严重时他甚至都不会哭。
后来,经过干预治疗,小雌虫康复了,“麻木冷漠”却留了下来,成了他压力过大时的保护层。
“赛斯,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非要和你去同一所大学,我们可以……”
伊登的声音放软了。他本该很恼火很烦躁很受伤的。可恶。
“不能告诉你。”
赛斯的喃喃自语打断了伊登。
“为什么啊?!”
金发少年瞪着雌虫,内心刚有所平复的怒火腾的一声又窜了半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