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在聆听。
他坐在那里,敞开着胸怀,将柔软的心脏露出来,毫无遮掩地向他展露着它被刺痛后的抽搐。
“我是大皇子,不管我再不愿意,我都无法逃离这个身份。我既然享受了它带来的特权,便要负起该负的责任。”
“所以,请允许我的离开……”
赛斯无法再看下去。他别过头,主动撤开视线,转而盯着脚下地毯的花纹,试图数清一朵花上到底有多少片叶子。
在伊登看不见的另一边,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无声地变长变尖,像小刀一样,深深地扎进沙发垫里。
“……我知道了……”
雄虫柔和平静的嗓音在赛斯耳边响起:“我尊重你的选择。”
“小伊……”
有那么一瞬间,赛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双眼不自觉地瞪大。
“你这是什么反应?”
伊登翘起嘴角,似乎被他的表情逗乐了。下一秒,他垂下头,笑容中多了几分苦涩。
“……你不生……我的气了?”
赛斯呆呆地问。
又长又尖的指甲忽地缩回正常的长短,在垫子上留下五个明晃晃的小洞。
“说得我好像真的生过你的气一样。”
伊登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再抬头时,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然后放松脊椎的弧度,将脑袋压上沙发靠背。
“不就是要去诺弗瑞森嘛……有什么需要我生气的。唔,虽然是有点偏,但好歹还在帝国境内,又不是去了时间流速大到几百比一的外星文明……”
“你努力一下,表现好了说不定我会在你毕业前去看你一次……”
雌虫紧绷的肌肉随着伊登的话慢慢放松,重新变得灵活柔软。
“对了,还有一件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