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呃……曼奇和格拉尔都还在呢。”同伴满脸迟疑。他的目光越过虫群,远远地落在另一个角落。
“管不了那么多了!”雌虫咬牙,与紧绷的肩膀形成对比的是因亢奋而涨红的脸。
“我等了整整八年!从洛奥斯特阁下第一天入学一直等到现在!我今晚必须告白!你们没看到吗,他没有带舞伴进场。我是有机会的!”
板寸头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在昏暗的灯光里拨开一只又一只的虫——越靠近那个角落,集聚的虫就越多——终于,他嗅闻到了那股似有若无的淡淡花香。
在媒体和网虫苦苦找寻时,他们的目标早就从鲜有虫知的侧门进到了礼堂内部。
一身素白织锦长袍的伊登·洛奥斯特正倚在窗边。低吟的风拂动他身后浓绿色的茂盛枝叶,也曳起拖地的长长衣摆。
这只雄虫今天没戴眼镜。浅金色额发梳了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秀美的轮廓曲线。
他惫懒地垂下卷翘的眼睫,仿佛在沉思或倾听。纤细修长的小臂自宽大的袖中滑出,轻晃着高脚杯中的深色酒液。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如一轮皓洁明月洒下光华,神奇般地抚平了周遭的喧嚣嘈杂。
其他虫不分性别地望着他,或赞叹或热切或憧憬,却都不约而同保持着几米的距离,仿佛再进一步就是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