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谁也想不到他会把照片藏到酒瓶的背标里面吧?
这是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不过因为保存的很好,并没有任何损伤或者污渍。
照片的背景是一棵歪脖子的柏树,从树梢的缝隙中还能看到远处蔚蓝的天空。
时间被定格在警校毕业的那一天,五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朝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零站在最中间,表情有些得意洋洋,因为他的手正很用力地捏在前方诸伏景光的脸颊上,可他没注意到左边伊达航已经把v字探到了他的脑袋上方。他们中间最不着调的松田阵平整个人都要挂在景光身上了。只有荻原研二为了保持自己在女同学眼中完美风流的形象,嘴角含笑朝镜头散发着无处安放的魅力和……荷尔蒙。
看到这张照片,信繁忍不住轻笑出声。
年轻真好啊,那时候应该是他们几个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吧?
虽然大家都有深刻在心底的伤疤或痛苦,尽管父母去世的事情常常压得景光喘不过气,但当他站在现在的角度回望过去,竟发现只要彼此都在,其他的苦难和压力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要彼此都在……
信繁含着笑意的眸子逐渐黯淡下来,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将照片又藏到了原来的位置,用胶水封住。
嘛,他已经很好了,至少他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至少他知道零就在不远处,至少他可以默默注视着那家伙。
可是对于降谷零而言,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独自一人在冰冷黑暗的道路上前行,任凭荆棘刺破肌肤,哪怕遍体鳞伤也要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这个过程必然是痛苦的,必然充斥着绝望的情绪,可无论景光还是零,他们都别无选择。
也许等到一切都结束的那天,知道真相的降谷零会忍不住攥紧拳头把诸伏景光揍一顿。那就让他打吧,最起码他们都能活到结局。
活着,就已经很好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