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是个很严格的老师，话少，而且很神秘。

他住在四区，房间里厚重窗帘常年遮挡住外面的阳光，而他就寄居在这黑暗之中。

西奥多每周进行三次冗长的授课，剩余时间都让明玉姬自行训练，但每天都可以来到他的别墅中随意使用他高昂的音乐器材，期间他则像一个幽灵一样消失。直到晚上才会酒气熏熏地出现，并解答她的疑惑。

然而考核的时候但凡有一次不及格，就会被加练一整天。

他对明玉姬的歌声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让她时不时唱一首带着不同情感的歌。更多的是让她学会各种乐器，在他看来，一个出色的音乐家，不仅应该有出色过人的天赋，也该掌握纯熟的音乐理论和技巧。

尽管明玉姬有着绝对音感，又有着非人的天赋，进步几乎是神速。

但西奥多似乎并不感到格外惊奇。

他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像是个阁楼上的怪人。

但明玉姬却感到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总会对着一张相片久久发呆，那段时间是他最为专注的时刻。偶尔他会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弹钢琴，琴声中的忧伤清晰可辨。

照片是他和一个男人的合影，在上面他们肩并着肩，那个男人个子高大，长得十分俊朗。

照片上的西奥多要年轻许多，甚至看起来却带着一丝腼腆与羞赧。

巧合的是，另外的那个男人也是银白色的头发。

可明玉姬不会问，因为她也知道有些人心中的伤疤不能轻易碰触。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玉姬的乐理水平直线上升。

肉眼可见的，她也变得忙碌了许多。

**

谢无淮从公司驱车回来，已经是夜里九点，却看见小人鱼趴在钢琴前睡着了。

她一头银发凌乱地铺在黑白琴键，小脸枕着手臂，红扑扑的，看起来困极了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