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到底单纯了些,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
卫璟被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看,心里竟然有些心虚,仓促别开眼,不自在的咳嗽几声,“就是……”
一向能言的男人,这会儿委实不知如何开口。
他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像昨晚那样就不会怀孕。”
她不肯要他的孩子,卫璟想到这件事还是伤心,被堵住的胸膛,烧成皑皑白雪的香烬在他心头的软肉烫出灼痛的疤痕。
卫璟说完这句话就放她钻回被子里继续睡觉。
他知道她不会愿意入宫为妃。
读书时亦或者是做官时,她都是自由的。
一旦入宫,就没有几分自由。
男人自我欺瞒似的寻找各式各样的理由,就是不愿意将她不入后宫的原因归为她不喜欢自己。
卫璟离开后,盛皎月继续睡了一个时辰。
胃里饿的难受,才肯起床。
以前她每次从他的寝殿回去,总是会做上辈子的噩梦。仿佛她还活在看不见尽头的禁锢中,压抑又麻木。
如今,却很少再梦回当年。
偶尔几次梦见前尘往事,游荡的灵魂充当了局外人。
她似乎看见了年纪轻轻的帝王重病在榻的场景,熟系的药味,还有熟系的咳嗽声,他手中染血的帕子是她当年随手扔给他的一块。
骗他是自己做的。
他怎么还留着呢?
病床上削瘦苍白的男人似乎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眼睛里的红血丝就像密密麻麻交缠的线。
她心中一惊,才发现原来他是盯着她身后的牌位再看。
他还是有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