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人期盼地看着他们的律师,宁父说:“你找宁栀,你把她找来,我们养了她那么多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应该给我们写一份谅解书啊!”
“没错,我们犯下再多错也是养育过她的人,再说!再说她不是一国公主吗?她不能有污点对不对?她要在乎她的名声啊!”宁母也跟着说。
他们已经在公安局里待一天了,律师给他们带来了可怕的坏消息,他们才知道自己犯下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罪,而且还罪证确凿,不可保释,今晚就要被送到看守所等待法庭开审。
等待他们的结局肯定是要坐牢的,不确定是只是要坐多少年牢,但是他们的行为引起众怒,影响重大,还牵涉到他国,绝对不会轻判。
一家三口被这噩耗打得脑袋眩晕,宁母几乎昏倒在地上,他们只能抓着最后一根稻草,如果宋熹肯写谅解书,就算不能逃过一劫,他们肯定就能从轻量刑。
“还有,你看,这是宁安,她哥哥,他生病了,他需要手术,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哥哥死掉吗?”宁母把宁安扯过来,宁安脸色青白,也期盼地看着律师。
律师看着这三个还没看清现实的人,嘴角微不可查闪过一丝蔑视的笑,他不想多说废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那个视频,放到他们面前。
“你们看看,这是今天发生的事。”律师双手搁在桌上,这是一场他不必打的仗,结局早就已经定下。但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一家三口先是不明所以,随后渐渐看明白,脸色越来越苍白,先是唇瓣发抖,随后全身发抖。
不需要律师多言,他们也清楚地知道了。这样一个强国的公主,未来的女王,是不受任何舆论威胁,不受任何道德绑架的。
他们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
……
首都,国宴大厅内,享用完满汉全席,又移步到了另一个大厅内,觥筹交错,悠扬的乐声在空气中飘荡。
所有人穿着正装,说笑聊天,看起来都毫无阴霾,气氛很是融洽。
18岁的少女混在各位年长的叔叔阿姨里十分突兀,但她姿态与这个氛围却融合得很好,身边的韩竞是主要发言者,她只要倾听,有意见的时候再发表即可。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夏里达达王国国民的体型特殊,看脸可能分辨不出来,但是看身材就一定可以分辨出来,他们都很美,但韩竞无疑是最美的那个,站在宋熹身边的时候更加突出了。
他们私底下都议论过,在宋熹回去前,摄政王是夏里达达王国的主人,他为什么要选择接宋熹回去,而不是直接谋朝篡位,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没办法收服民众的人。
因此此时不免有人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摄政王和公主互动的各个细节,看看这个摄政王是不是另有图谋。
结果发现,这个看起来最多不超过30岁的摄政王好像过分无微不至了,他的身体散发着力量、野心和权力的美,行为上却像个忠仆。不过他的脸也确实看起来很正气,是危难时刻他出来说会保护你,别人会立刻相信的那种脸。
太矛盾了,看不穿。
不久后,首席回到了大厅,他在饭还没吃完的时候就暂时离席了。
“多国领导都打电话过来问我,关于你和你的国家的事,旁敲侧击打听你们攻击月轮集团的武器。可惜我们知道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啊。”
宋熹笑着回道:“国民已经在筹备登基大典,届时请务必拨冗前来参加,正好也向各位介绍我们的风土人情,以及我们的科技。既然已经决定入世,我们肯定是要敞开国门的。”
“那真是太好了,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我们也希望在未来,我们两国能有一些对两国国民有益的战略合作……”
“当然,华兰国是我们的第一个朋友,相信也会是我们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路语甯和其他人一样,站在外围,注意着那边中心人物的动向,心里又焦躁又气。大哥对路斐初那个臭小子实在是太过溺爱了,居然让她想办法让路斐初跟宋熹见一面?她乍一听到路明城说这话的时候,都忍不住要骂人。
这是在为难胖虎我吗?
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吗?
宋熹是根本不会有落单的时候的你们知道吗?她擅自靠近在好几米外就会被拦下你们知道吗?!就算是去上厕所,她在上之前都会有警卫员进去把每个隔间都检查一遍,确认没人后再让她进去,然后守在外面不许别人进去你们晓得不??
唉,心累,这可怎么搞。
一边生气,路语甯还是在想方设法,寻找突破口,看看能不能跟宋熹单独说上话。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在场对夏里达达王国好奇的人太多,人人都在找机会凑过去加入聊天,路语甯虽然也找着机会过去了,却也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这事,否则会给路家惹麻烦。
“那位女士似乎一直想跟您说什么。”韩竞不经意间低头跟宋熹说。
宋熹看了路语甯一眼,当做不知道,只是心里无语,这个外交官姓路,是路家人,所以又是路斐初吗?之前说的不够清楚?不过仔细想想,虐文男主角的脑回路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算了,反正不会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一直到宴会结束,路语甯也没能找到机会。
……
路斐初在外面广场上等待着,冬日的首都很冷,寒风刮得他鼻尖都红了,巡逻兵已经从他面前经过好十几次了,甚至有几个都认出他了。
他在寒风里,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想到了那些被他视作理所当然的,宋熹对他的好,他确实从来不知道珍惜,她经常会给他送一些小礼物,宁家对她那么吝啬,零花钱几乎没有,那些都是她自己多年打零工攒下来的钱去买的。
但他总是随手就给别人,除了部分是苏曜要走的,大部分是女孩子要的,每次他随手扔给她们,宋熹都会露出生气和受伤的表情。
为什么他会这样?是因为他想要在苏曜面前展示自己对宋熹的权利吗?因为他在那时敏感的察觉到苏曜对宋熹不同寻常的关注吗?
他自己都不清楚,但他知道,他会这样放肆,一定是因为觉得她永远也不会离开他。
可是事实证明,他错了。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也意识到了宋熹对他有多重要,他不能失去她。
路斐初一直在等路语甯的信息,手脚都冻得快麻掉的时候,看到了路语甯的身影。
“哎呀,你在这里等什么?不会去那边酒店里等吗?”路语甯见他冻成这样,心疼地骂道。
“她答应见我了吗?”
路语甯默了默,说:“你不可能见到她的,放弃吧。”
路斐初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