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王雪新死后,谢青寄不得不卑鄙地承认,他心中道德的枷锁轻了许多。
他看着车窗外缓缓移动的车流,心想算了,丢了就丢了吧,反正谢然现在已经在他身边了不是吗。
那时候的谢青寄从没做过可能会失去谢然这个假设。
——监考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提醒着这门考试还有十五分钟结束,谢青寄从回忆中惊醒,对于某个摇摆不定的决定,心中突然有了答案,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又在答题卡上改了改。
一出考场,谢然果然在外面等着。
他等谢青寄等得心焦急躁,像产房外等老婆生孩子的可怜老公们,急得团团转,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就怕谢青寄心态崩溃,再给考砸。
“考得怎么样?”
谢然开始紧张,一紧张就想吸烟,手还没摸到裤兜里,被谢青寄看了一眼,又把手给收了回来。
“考得不错。”
谢青寄平静道。
他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手,似乎在为某个决定懊恼,看起来就像“出考场才想起那道没答上的题该怎么写”,吓得谢然不敢追问,开车带着他回家。
谢青寄蒙头睡上三天,第四天起又把自己关在房门内,从里面不断传出敲击键盘的声音,谢然去叫他吃饭的时候站门口瞄了一眼,发现他在敲代码。
查分那天谢然公司都没去,王雪新一大早也没出去打牌,母子二人架着神情淡定的谢青寄把他逼到电脑前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