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寄每说一句,就朝谢然靠近一步。
他的气势比海风还要凛冽,背书般一字不落地复述着这些在他心里反复思索的画面,从最开始的折磨逃避到最后强迫自己认真面对,那时的他忍着哀痛、愤怒、悔恨在屋中一次次寻找更多遗漏的细节,他压根不相信谢然死了。
祸害活千年,谢然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呢?
谢然临死前路过的那条街道监控,拍下了有限的画面。谢青寄面无表情,麻木地看着电视屏幕。他不知疲倦,感受不到饥饿,面无表情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警方提供给他的东西。
房间里没有开灯,赵高蜷在他的脚边,电视屏幕的白光照亮这黑漆漆的屋子。
谢然一走,连赵高都不闹人了。
画面中的人是谢青寄日思夜想的人,他看着谢然下出租车,关门的时候还冲司机摆了摆手,再然后就没有了,监控只拍下这么多。他看不清谢然的表情,但从他轻快的脚步中可以判断应该是笑着的,这样的反应怎么会是要去死呢?
谢青寄不信。
老乔像他提出假设,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沿海大坝,到现在都没看到谢然的尸体,他是不是跳海了。
谢青寄想也不想就直接反驳,说不可能,因为谢然以前掉水库里差点死掉,他怕水。
一个怕水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淹死呢?
谢青寄说完这句话才发现他的手在抖,只要一想到谢然死在水里的假设他就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