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个问题!”她还没说完,就被相隔三人外的另一个少女打断。
叶长青看看她两个,抬抬下巴,很自然地点了先说话的那个:“敢问姑娘芳名是?”
“弟子名叫舒岑,望舒的舒,青岑的岑。”少女腼腆地笑一下,恭恭敬敬行个弟子礼,问:“叶长老,我想请教的是,你最后斩杀炎魔首领的那一剑,锋芒毕露,干脆利落,不知是出自哪家剑法?”
不等叶长青说话,旁边一高大壮硕的男弟子就大笑起来,鄙视道:“哈哈哈这都不知道!叶长老一手独创的五行符咒剑,闻名烽火同俦,这算什么问题?舒岑,你为了抢那朵不朽之花,也太着急了吧!”
这胖子不是孟岳,又是谁?
叶长青深深地看去一眼,心说三天不打,这货又要上房揭瓦。
他正欲开口,忽听方才打断舒岑问话的那个少女,也跳出来了,而且——还是对着他嚷嚷:“叶长老,你别信她的话,她什么都知道,是故意的!”
……这又是唱哪出呢?叶长青有点费解,这姑娘们之间的事,说实话他一个男人是搞不明白的,就算活了两辈子,于感情一途,还是白得像张纸。
害,敏而好学,不懂就问。
他转脸笑得温润如玉:“姑娘怎么称呼?又是如何得知,舒岑是骗我的呢?”
“回叶长老,我叫兰薇薇~”这个子高挑,相貌姣好的少女抚了抚鬓边的碎发,柳眉一竖,战火四溢,“因为舒岑偷偷关注你好久了,从你今天早上一来,她的眼睛就从你身上下来过,一直找不着机会说话,这不是——”
“兰薇薇!”舒岑登时涨红了脸,别过头来,期期艾艾,“你说什么呢你!我哪里有一直盯着叶长老看,你别瞎说……”
“诶,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敢看不敢承认呢?你别以为那次藏在校场树后面偷看的事,没人知道!”兰薇薇一双妙目咄咄逼人,硬是把个软弱的舒岑盯地话都不会说,只又羞又气地指着她,底气不足地道,“你你你——”
兰薇薇才不管她这些,伸出根娇俏的食指,羞羞脸,笑道:“哎呀有什么不好说的嘛,喜欢就大胆表达出来呀,又不是非得郎才女貌……”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含笑娇嗔的样子着实赏心悦目,这一回合下来,众男弟子的目光滴溜溜围着她转。
不光如此,她在女弟子中间似乎也很有威信,一发话,很快就有几只小麻雀跟着叽叽喳喳——
“哈哈,舒岑她呀,虽然长得不美,但想得美~”
“就是,跟前的男弟子她一个都看不上,偏偏中意叶长老那样的青年才俊,虽然条件不好,但她眼光好呀~”
“可不是,被戳穿了还不承认,她虽然不敢说,但是敢想呀~”
这些话句句带刺,舒岑听着了,不知如何反驳,泪水已经耐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了。
其实她并非如这些莺燕们所说,长相平庸,相反,她眉眼细腻,肤色白皙,虽不是初见即盖戳的美女,但越看越有种内秀的神韵。
叶长青望着她,不知怎么,竟联想到了那夜在弟子房里,坐下月色下看书的温辰,连忙醒醒神,正要开口——
“你个心机丫头,那么美的花儿,当然要配兰姑娘了,你算哪根葱?”孟岳横插一脚,坚定了他护花使者的身份,侮辱了舒岑,又想去给兰薇薇卖乖,结果刚迈出去一步,“咣当”一声,胖大身躯直扑在地上!
“哎哎哎——”他刚趴下,又直挺挺地竖起来,整个过程膝盖不带打弯,仿佛被人提在手中的木偶,惊惶地挥舞着两条蒲扇似的胳膊,吓跑周围一片人,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咣当”一声向后倒去。
“救,救命啊……”孟岳刚躺了不到一瞬,就直勾勾地被拉起来,眼看又要和熔岩大地亲密接触了,嘶声哀嚎,“叶长老饶命,叶长老饶命,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叶长青一条腿微曲,轻倚在石柱底下,尚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姿势,连头发丝都没动一根,冷冷道:“敢当面打断我说话的,孟岳,这些年来你是头一个。”
他放起狠话来神鬼不惧,直接把在场的另一位温姓男子给忽略掉了,那做魔君时的气场一出来,吓得一干小屁孩直吐舌头。
“是是是,我愚蠢,我该死,我——”孟岳又“吧唧”吃了一口石子,灰头土脸地像个泥裹的弥勒佛。
此事因兰薇薇而起,她却并不想出面求情,狠狠地瞪了舒岑一眼,目光幽怨。
可其实舒岑也很为难,因为整一早上中,叶长青一直和他们有说有笑,全然不是那拿腔捏调的上位者做派,这时候突然发难……
她轻轻叹口气,满面担忧——什么敢当面打断我说话云云,八成是幌子,给她出气才是真。
但既然用了幌子,就没有她出面的余地,只好跟着一干吃瓜弟子,看孟岳被两面拍了十来次,衣服都破得不像样了,才算罢休。
呼,总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