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距韩悠宁离世过去了大半年,这句阴毒的咒语遥遥隔着时光,仍旧有着锥心刺骨的能力。
韩悠宁多年抑郁,心脏早已千疮百孔,那个晚上的她听着电话里韩启鸣的询问,或许在一瞬间以为自己就要见到期待许久的太阳。
却怎么都想不到,那只是韩启鸣的试探,也是一把利刃彻底砸向她头顶的预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是你的妹妹啊……”
姜清宴的身体战栗不止,越来越多的眼泪聚在眼眶里,它们止不住地往下落,打湿她捂嘴的手背。
“她是不是有一本日记,”司镜的声音沉哑异常,被浓烈悲痛占据心房的她无法如寻常一般完美克制情绪,“或者记录什么东西的,总之是一个本子,是不是你拿走的。”
韩启鸣愕然,“日记……日记在哪里?”
季沐欢答道:“在我这里,是我拿走的。”
“她有日记!”原本失了力的韩启鸣突然打了个激灵,连扒带爬地挪过去,“给我看看日记,给我看看……她是不是有很多话没跟我说,一定是的!你放在哪里!”
司镜拉着姜清宴快步回到季沐欢身边,再闪身挡在她们身前,沉声道:“你们躲开点,在我身后别走远。”
韩启鸣逼近到一半又停下,自语道:“你放在家是不是!对,放在家!”话音未落便铆足了劲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出去。
姜清宴全身都在发颤,等韩启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的哭声才由抑转扬。
司镜转身搂住她的身体,焦急地呼唤:“清宴,清宴!”
姜清宴模糊的视线从司镜的肩膀越过,那个向来雍容高贵的人肩膀都塌了,每个步子都像是灌了铅。
“可以报警了,”季沐欢语气虚弱,语气里融入久积的悲伤,“我刚才录了音,悠宁自杀是事实,但韩启鸣存在推动作用,应该可以定罪。悠宁的日记不在韩家,我藏到自己的住处去了……”
她的身体开始轻微摇晃,不得不去撑住沙发,另一只手捂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