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还没拒绝，就被挂了电话。

他挑了挑眉，这还是这人第一次先挂自己电话。

还没把手机放下继续谈判，阳台外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转身望过去。

皎白明月下，身高腿长的少年挂在栏杆上，没一会就翻了过来，冷银的月光给他的黑发撒了层闪粉，抬头看见他时，桃花眼里落了亮晶晶的粉末，将风流化成了一双深邃含情眼，眉眼一弯，笑得漂亮又夺目，还冒着点傻气。

他见门里的人像是呆住了，没有动静，薄唇微启，做口型——开门。

男孩回过神，快步过去将门推开。

“你在阳台抽烟了吧？老大一股味儿了。”

少年进了屋，熟练地自己找位置坐下，仰着头望他调侃：“我在我家都能闻到。”

男孩关上门，嗤道：“狗鼻子？”

“啧，你还别不信，我们学中医的，鼻子就这么灵。”少年摸了摸鼻子，“我连你今天抽了几根烟，都能闻出来。”

“那你说说？”

“有十九根了吧，你今天挺奇怪，什么事儿这么愁？把你……话都愁多了。”

少年的眼里带了点不算是探究的东西，男孩分别出来那是关心后，准备开口怼他，却只听耳边又是一个响指。

紧接着，他听见自己说：“关你屁事，去白灼。”

少年擅长掩饰的技能失了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来，说：“好。”

顾梁没有看懂他的眼神，只知道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他的自主，他的人生，他疯狂热切地盼望再次恢复自由。

所以当那个声音问他，“交易？”

他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复。

“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