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蛹。”郁燃说,他扬了扬下巴,“劳烦,影神,可以弄开她嘴里的蜡吗?”

影再次把手指探了进去,将一块块灰白发粉的蜡油粘着口腔黏膜抠开。

蜡油掉落,含夏的口腔里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血珠,她嘴里的肉就像被虫蛀了一样,咬成了一点一点的圆孔。失去了蜡油的塑封,口里很快就溢满了一圈小血洼。

眼前的场景实在诡异到让人头皮发麻。

就在众人围着尸体忍着恶心观察的时候,郁燃默默地站起了身,他绕着餐厅走了一圈,到处都是蝴蝶的图案。

无论是壁挂、摆设、桌椅、窗帘、灯具……这东西就好像是个神秘符号,或者是某种象征,带着一种美学过头的诡谲感,将餐厅装饰得光怪陆离。

郁燃将目光放在了餐厅里最里头,吧台边的小桌上搁着一只复古留声机。

这似乎也是蝴蝶号的特供,花型黄铜喇叭大开,底座上雕刻着树叶和藤蔓,指针上面是一只翩飞的珐琅彩蝶。

留声机上放着一只碟片,郁燃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拨好指针,在最初的刺耳刮响之后,颇为老式的小提琴声和钢琴声轻轻地扬了起来。

前奏过后,一个哀怨的女声渐起,在扩音下有些模糊失真,仿若轻言诉说,缓缓地哼着奇怪的调子——

蝴蝶要飞到哪里去?绢绣牡丹的银勾簪,呷一口浓蜜到嘴里甜。

蝴蝶要飞到哪里去?铜山滚烫的红玛瑙,温一壶暖意到金杯满。

蝴蝶要飞到哪里去?晚春月夜的兰花瓣,阖一双软羽到香蕊间。

蝴蝶要飞到哪里去?幽宅深院的老神龛,荡一把秋千到旧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