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内脏的水分瞬间被火苗舔舐干净,浮起一团腥臭的雾。

修女愉快地弯起嘴巴,将血淋淋的心脏和肝脏塞进了嘴里,细密尖锐的牙齿咀嚼着生肉,咕噜一声咽下了喉咙。

暴一沣再也忍不住了,他握起柴火旁的斧头,静悄悄地走到哼歌的玛丽身后,锐利的斧刃高举,在火光中闪出一线血光。

修女的脖子如同一根脆弱的木柴,被横劈砍下。

喉咙里的歌声同嘴角的笑容一起,随着苍白头颅倒地,血水沿着脑袋滚落的方向蔓延了很长一段距离。

暴一沣重重地喘着粗气,好像刚才那一挥用尽了他全部力量。

他脱力般靠在洒满了鹅血和人血的岛台上,听着火苗与木柴深吻发出悦耳的白噪音。

头颅在地上晃动,尸体横亘在眼前,暴一沣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就像郁结在体内的怒气随着修女的死亡全部烟消云散了。

还没等他彻底放下心,惊惧的寒冷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汗毛耸立,冷汗猝然从额头上淌下。

断断续续的歌声再次响起,回荡在空旷冷寂的厨房中。

原本落在地上的头颅慢悠悠地——像被风吹动般,转过脸正对着暴一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