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青年忽地闭眼,浑身气质一变,他脊背挺直了正襟危坐,睫毛掀开目视前方,将手搭了上去。
三秒后,一串顺滑流利的音符从他指下飘出,同流水滑过琴房。
郁燃垂着眼帘,在荒诞的气氛中揿下了最后一个重音。
铛!
指腹嵌入低音键上凝固的血中。
‘死亡演绎法’悄然生成,周围的场景在他抬眼的一刹那发生了改变。
四面的墙灰扑扑的,没有重新装修的印子,面前的三角钢琴崭新,脚踏完好地一下下被压着,琴身也没有受潮起皮。
一截套着粉色编织手环的纤细手腕随着谱子有力地压下最后一个重音,离开了琴键。
“阿阮。”视线向侧面移去,帅气少年坐在琴房的窗台上,一只脚随意地搭在桌上,撑着脸看过来。
对方碎发长过颊边,挑染了一抹金色,校服领口大大地脱开两颗扣子,褶皱遮住了名牌,下面套着破洞牛仔裤,看起来格外混不吝。
郁燃感到少女心脏紧张地跳动几拍,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
阮雅的声音有些羞涩,“我哪遍弹得好?”
“都挺好听的。”少年抓了抓脑袋,有些迷茫,“真的,你弹得都很好听,在高三毕业典礼做开场最好了。”
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间,阮雅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落了下去,刚巧落到掀出一截的名牌上。
……鹤。
“都练熟了咱就走吧。”少年从窗户上跃下,“校门口新开了一家炸鸡店特别好吃,我带你去,不然一会儿放学了又要排队。”
“出不去呀。”阮雅道,“保安不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