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小树丛大概四十几方,中间有一条小的石板路,没有人清理过,石板路缝隙之间生着丛丛的矮草,被学生们踩平了又长起来,蚊虫特别多。里面放着几条石凳子,上面积了一滩水,想是下雨留下来又晒不到太阳,没办法蒸发去,水已经变得绿油油了。

燕时澈经历过昨天的事,对郁燃看得很紧,生怕那女鬼上次没杀到,这次又把他当做目标,手臂强硬地搭在青年肩上,把他要命的脖子和动脉护在掌下。

郁燃不适地晃了以及脑袋,被燕时澈的手掌按下去,让他老实一点。

众人甩着胳膊扇飞蚊虫,往里走了几步,就看见一颗粗壮的大榕树搭在中间,把小路分成了左右两条,绕过去又合成一个圈。再往后就出去了,隔着一条水泥车道,就是一面高墙和一扇被铁链锁住的后校门,这里为了防止学生翻墙逃学,墙上都挂了尖锐的防盗网,像荆棘一样滚成一圈一圈的筒状,直径一尺,除非飞檐走壁,不然很难出去。

郁燃抬头去看那棵榕树,树围约莫两人合抱,生的枝叶繁茂,粗壮的枝干向四周散开,隔帘一样密密麻麻的气生根从枝头上垂下来,一不注意就会碰到脑袋。

绕着树木走了两圈,在旁边发现了一只裂开的石凳,被根须钻进去连到了地上,凳子上面布了一层青苔。

他走去拍了拍燕时澈的肩让他扶住自己,撕开一片根须,踩在了青苔上,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刚刚从最低处的枝干上探出一个脑袋。

郁燃伸出手在面前比了一下,似乎在测量高度,又在树枝下面比了比,掐出二十厘米的位置。

下来的时候脚差点打滑,被燕时澈揽住了腰,往自己身上带了一下。郁燃的下巴刚好嗑在燕时澈额头上,两人同时嘶地一声,青年捂住下颌,燕时澈伸手抬了抬他下巴,“没红。”

众人刚好从后面的绕过来,看见这场景纷纷回避。

之前还比较收敛,这又抱又摸的确实有点旁若无人了,褚子安知道这个时候插话有些煞风景,还是硬着头皮道:“拍照了。”

郁燃回过神来,此时燕时澈刚好放开他,一口气就憋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气闷地走到了另一头,“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