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这时候还没彻底清醒的脑袋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燕时澈望着他挑眉, 哪像刚睡醒的样子, 分明是装成这样, 就为了守株待兔逮他个正着。

郁燃:……

燕时澈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踩到了昨晚扔在地上的T恤衫, 男人往下瞟了一眼,郁燃注意到后, 耳朵忽然红了。

窗帘没有拉开, 房间里阴沉沉的, 加湿器向外喷着雾, 香气被闷在狭小的空间中, 带着焦灼的燥意。明明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 郁燃却感觉燕时澈故意慢吞吞地走了许久,直到站在面前时,他才透过昏暗的光线看清对方赤.裸的上臂,以及从上臂蔓延到脖子上的红痕。

郁燃的视线往上,喉结横亘着一条狰狞的伤疤,伤疤周围带着一圈齿轮状的淤青,光从淤青发紫结痂的颜色就可以看出行凶者手段非常之残忍,长着一嘴健康结实的“伶牙俐齿”。

青年脑袋一紧,想起昨晚被诱惑后发生的混乱事情,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早该猜到这男人有诈,忍了这么久怎么忽然憋不住要和他一间房睡觉。只能说燕时澈这盘棋下得太大,战线从上个剧本出来时就开始布局,不仅没中郁燃的招,反而让青年主动进了陷阱里。

喉结带着伤疤颤了颤,燕时澈声音听不出喜怒,“又想自己一个人进去?老板你还真是大义凛然啊。”

男人早猜到了那什么狗屁观察员审核绝对没有郁燃说的那么轻松。有了上一次青年偷偷独自进本的前车之鉴,燕时澈吸取教训,从搬家开始就没让郁燃离开自己的视线,昨晚折腾他一宿,结果还是没熄灭对方那点单独进本的心思。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郁燃躲开他的视线,“十二点才到进本时间,我只是想出去逛逛。”

“那你还挺有闲情雅致的。”燕时澈说。青年难得出现心虚的表情,他又生气又无奈,按着他的脑袋揉了一把,又在他额角亲了亲。

燕时澈拎着人裹进了被子里,帮他把不知道飞哪儿去的绒拖鞋找来,又去衣柜里翻了毛衣扔给郁燃,“穿上。”

南方冬天没有暖气,郁燃不爱开空调,嫌弃又闷又燥,房间里的才十度,看青年作死地套着短袖光脚踩地燕时澈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