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回过头,除了浴桶中的男人,房间里还有七八个人,他们都穿着白色病服,好奇地望了过来,在看清郁燃燕时澈身上的衣服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天真的雏鸟。”

这些病人每个都很奇怪,有一个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光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一个盘腿坐在一根水管下,每隔三秒就会有水滴滴在他的眉心;有一个直接站在冷水管下,冻得瑟瑟发抖也不离开;还有人赤.裸上身,用大块的冰擦洗皮肤……

他们看见两人的蓝色病服后,并没有什么恶意,瞟了一眼就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郁燃问。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这些病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古怪的神情。

郁燃抿了抿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抵在门边决定见势不妙就逃走。谁知浴桶中的男人猛地从鼻腔里爆发出大笑,随后整个房间都炸开了声。

那些人笑得面红耳赤,仿佛郁燃刚才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浴桶里的男人一边笑一边扭,热气包裹着他,好像只有一个脑袋浮在空中,“我赌对了!他很大胆!他没信那群恶魔的狗屁规则!”

“得了吧。”赌输的人喝倒彩,将目光放在了这两只雏鸟身上。

“我们在做什么——当然是湿疗,水可以带走灵魂的污秽,让我们更加纯洁。”湿衣服病人走到郁燃他们面前,打量着青年,“脑神经混乱强迫症,唔,那你来错地方了小鬼,医生会建议摘除你的额叶,而不是水疗。”

郁燃皱了皱眉,又听见那个让他恼火的词语。

“看起来他不喜欢那么粗暴的方式。”浴桶里的男人搭话,转头对郁燃说,“或许你可以去四楼的爬虫治疗室,让他们在你耳朵里放一只水蛭,只要睡上一觉,你的病就会好。”

“水蛭,我试过!”往身上抹冰的男人开口,“水蛭会把你脑子里的黑血都吸出去,不过你得选一只听话的,不然可能会吸走其他什么东西——我不愿意说那个词,但你知道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