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脸色从来没这么难看过,他一只手握着布娃娃一只手抓着燕时澈,力道捏得男人指节生疼,但燕时澈没放开,反握郁燃十指相扣,将他牢牢包裹在掌心里。
【……你必须要舍弃一切】
清洁工纸条潦草的字迹忽然闪过郁燃的脑海,他紧抿着嘴,黛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的情绪。
自从郁媛亦死后,他就把自己裹在冷漠的茧中,骄傲冷漠优秀的外壳让他成为人群口中可望不可即的那类人,同时也给他缚上了一层枷锁,远离亲密社交,没有亲人朋友,连过年发送祝福短信的对象都要斟酌三分。
郁燃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舍弃,甚至在他初次知道“恐怖剧场”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但所有自以为是的坚持在此刻被剧本打击得分崩离析,自从月色下那只烟开始,他就没办法孤身一人,他也不可能在建立完一段让人沉迷的情感关系后把燕时澈交出去。
郁燃想抽烟,他摸了摸兜才想起自从两人在一起后,燕时澈就对香烟这玩意严加管控,进本之前全给他掏干净了。
他们俩才谈了多久恋爱……半个多月?
郁燃沉默地蹙着眉心,心里又闷又憋,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依赖一个人的?
他总是自律聪明独当一面,郁媛亦因戏而死他就自学艺术考上电影学院,发现剧场后就收集资料想法设法把自己搞进剧本,连保镖都是为了以防万一随便在人才市场雇的。他根本没有依靠他人的意识,大部分时候还会刻意避开无必要的人际关系,以免给他人带来朋友的错觉。
但燕时澈不一样,男人说郁燃傲慢同时自己也傲慢,靠体能单枪匹马徒手打鬼,他说郁燃任性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面对郁燃偶尔无理的要求不加制止,反而听之任之。
在旁人一口一个“燃神”“大佬”的夸赞声中,好像只有他把郁燃当成了叛逆期需要管教的青年。
“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燕时澈捏了捏他的脸,指尖在对方眼角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