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很短,对于薄楠来说又是如此漫长。
他的气机全数锁定于铜镜之上,无暇再顾忌外面风梳烟沐,细雨随风而入,淋了他满头满身,那些细雨如刀如剑,落于薄楠身上时就如同刀剑加身,他不动如初,仍然保持着那个下压的姿势,双肩却似乎有泰山压顶般的压迫着他。
而地下气场向上狂涌,二者一上一下汇集于他手中铜镜之上,几乎是瞬间他就听见了铜镜似乎发出了苦涩的哀嚎声,似乎下一秒就会碎裂开来。
它不能坏,坏了那么就前功尽弃。
薄楠五指按压于铜镜之上,看似轻描淡写,却五指指节发白,气场灌输于上,勉力自二者之间求一个平衡。
他还有一个目的,利用此刻为铜镜开光。此时天灵地气汇聚于此,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刻。
来,让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再让他看看李家、李老爷子到底有没有这个运数!
他虽吃力,却不禁在眼角眉梢之间透露出一丝笑意来。
几乎是顷刻之间,铜镜上宝光一闪,一股子氤氲的光由内而外的透了出来,仿佛它正沐浴于光下,而非天地昏晓之际,黯淡无光之时。
有了这一层宝光,薄楠压力大减,又将铜镜下压一尺。
薄楠身上的阴影挪动了一毫,他怀中的阎罗印烫得吓人,他却没有丝毫把他取出来的想法——他难道缺了几个法器就成不了事情了?
不可能。
这无疑是令人感到愉悦的。
与天斗其乐无穷。
再往下,铜镜猛地一颤,却在三股力道中纹丝不动了——这已经到铜镜的极限了。
云彩又挪动了一毫,薄楠已然在天空之上看见了清冷的月光,他眉梢微挑,到这里不下点血本那是不行了,他不再顾忌自身,以能调动的所有气场来帮助铜镜落入穴中,与此同时,薄楠胸口一凉,几缕暗红的血丝自他口鼻中淌出,却不滴落,只是附在了他的脸上。
可铜镜仍旧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