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快要被乐死了, 他看着江行止那么矫健挺拔的一个大男孩儿趴在床上, 撅着腚,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满床乱滚的小弹珠, 笑得岔了气。

哪怕是后世里面对着几百个亿的投资决策,甚至面对着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商业战争,谢云书都没见江行止打起过这么充足的精神。

江行止每赢一把就握起拳头,得意地飞起两道浓俊的眉毛, 不住声地说:“我厉害吧,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要是输了他就抿起嘴,一脸倔倔的不服气:“我今天才第一回 玩, 你都玩很多年了, 咱俩都不是一个起跑线。”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最短的那根时针从数字“1”走到“2”, 又不急不缓地走向“3”。

谢云书打着呵欠, 眼睛里浮着一层水光:“睡吧, 以后时间多的是,改天再陪你玩。”

江行止信誓旦旦竖起一根手指:“我再赢一局我们就睡!”

于是谢云书让了他一局。

江行止很不满意:“你让我是几个意思?你瞧不起我对不对?这局不算,我要公平竞争。”

谢云书不让了,于是江行止输了。

他继续竖起一根手指:“再赢一局就睡!”

“赢个屁!”谢云书终于忍无可忍一扭头,“给我睡觉!”

扭的当然是江行止的头。

睡觉的时候江行止也不安生,一张嘴叭叭的,抗议不休:“我们为什么要分被子睡?我要跟你睡一个被子。”

“在老家你顶我一夜自己没点AC数是吧?”上回在老家俩人头回睡一块,新鲜得一夜没睡着,可惜第二天是周一,天还没亮他们就悄摸摸起来,顶着晨雾穿过半个乡村,然后赶镇上的早班车去市里上学,谢云书后来是趴课桌上补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