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在原地蹦跶了几个圈,抖擞着手腕脚踝,元气满满:“我们比一比,看谁先跑完五千米!”

江行止淡淡瞥过去:“比什么?”算是接招了。

裴寂乌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一圈:“有了!谁输了就给另外两个洗一周袜子!”

“那我们不划算,”谢云书笑着跟江行止说,“他袜子最臭了!”

江行止嘴角勾起来,也笑得坏坏的。

裴寂哇啦啦叫着跳到谢云书身上,他那一身骨架分量可不轻,谢云书被他冲得往后退了一步,裴寂两只爪子作势掐谢云书的脖子:“就比洗袜子!不敢比的是孬种!”

“比就比!”江行止把谢云书拉过来,一手遮住他的耳朵悄悄说,“大不了把他的袜子扔了给他买新的。”

谢云书乐死了,一竖大拇指:“你滴,狡猾狡猾滴!”

“预备——”谢云书喊,“跑!”

最后一个字落地,三个少年如离弦的箭冲进白茫茫的晨雾里。

跑道一圈四百米,谢云书刚跑过第五圈,天光一下子就打开了。

太阳从地平线的那头跳出来,明媚的光线刺破薄薄一层雾色,四周的景物豁然开朗。

谢云书发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草场的正中央来了一队军人在出操,打的是军体拳。

一水儿的青绿色装点起黯淡枯败的冬季,军人们个个龙精虎猛斗志昂扬,打出来的动作流畅整齐划一,一眼望过去就让人心神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