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微微一怔,然后笑了。

“谢助理你好。”工程师和谢云书握手。

江行止和工程师说话,谢云书就站在一旁叼着棒棒糖,双手插兜,看远处的工人抡着工具在土地上作业,看了一会儿后他脚底在土坡上蹭了蹭,问江行止:“这土有问题?”

谢云书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勘测队不是乔园集团的,猜到是江行止找了第三方来做勘测。

江行止说:“这块地表下面可能有花岗岩,但是公司的地勘报告里没有提到。”

谢云书一听就懂了,一块待开发的土地,地表性质可太重要了,如果土层下有花岗岩,开发高层建筑的成本就会大大降低,公司出具的地勘报告里一旦忽略这点,江行止做出来的标书价格就会远远高出竞争对手,那乔园最终可能连入围竞拍的资格都没有。

谢云书嘎嘣嘎嘣地咬棒棒糖:“他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江行止现在跟何鸿因比拼业绩,但何鸿因那一派的人初来乍到,在乔园内部是没什么根基的,勘测工程部的人本应属于“旧派”,却踩着线给江行止挖坑,谢云书低声问:“是黎劲松?”

黎劲松是乔园里的老人了,可能是有利益勾结,也可能抓到了地勘部头头的什么把柄,让地勘部在报告上动点手脚。

谢云书沉了脸:“黎劲松这是彻底要跟你撕破脸了?”投标本周就截止了,如果江行止现在没有发觉,他可能就会丢掉巢庄这块地。

江行止借着夜色的掩映安抚地握住谢云书的手:“我最好他们自己浮出来,省得我还得一个个去逮。”他在人前说话一贯是轻描淡写的语调,唯有谢云书能听出他尾音里携带的冰冷的凶狠之意。